第72章(第2/5页)
“你再说一遍。”
“像你这种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不配做我谢瞻的妻!”
“啪”的一声。
沈棠宁打了谢瞻一巴掌。
“谢临远,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她颤声道:“你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誓言吗?”
她浑身都在气得颤抖,泪水盈满整个眼眶,却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倔强地不肯任由它流下来ῳ*。
“我既娶沈棠宁为妻,从今往后,便一心一意待她,绝不纳妾别娶,倘若有违此誓,便教我身首异处,客死异乡。”
言犹在耳。
谢瞻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掌心,指甲陷进肉里。面上却无一丝表情地道:“男人的誓言,当不得真,谁让你自己犯傻轻信了我的话?”
说罢,他打开了房门。
“为什么,阿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强忍着难堪从身后紧紧搂住他,竭力维持镇定的嗓音,也终于委屈地哽咽出声。
谢瞻闭目。
“今日,你便随七郎离开平凉。”
良久后,他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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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平凉之后,沈棠宁便终日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如非必要,也不下马车。
谢睿担心她出事,每天都会隔着车帘子在车外跟她说话,或是讲些家里的趣事,或是和她说些自己这两年在外闯荡的见闻,但沈棠宁从来没有回应过他。
几天后,沈棠宁总算开了口,问谢睿要去往何地。
虽只是一句话,谢睿亦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解释道:“二哥说送嫂嫂去镇江。”
沈棠宁让谢睿调转马头,她要回京都。
谢睿才将一封书信递给沈棠宁。
这是温氏亲笔信,道是她生了病,如今和圆姐儿都在镇江老家养病,让她看见信后去镇江与她回合。
登时沈棠宁的一颗心都紧紧揪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深究谢瞻为何在突然之间对她态度大变,一颗心都恨不得变成飞鸟飞去镇江看望温氏。
四个月后,镇江府江宁县。
沈弘彰出身江宁沈氏,沈氏先祖是当地的大族,后来先祖跟随太祖皇帝建功立业,有从龙之功,得以封侯拜相。
到沈弘彰这一代,沈家已经没落。
沈棠宁离开京都的这两年间,天下大乱,沈弘谦仕途不顺,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四十岁的中年人头发花白,不过徒有一个侯爷的名号。
沈家仅在江宁城西有一套两进的院子,并街市上几间经营不善的商铺。
温氏的病不重,犯的是咳喘的老毛病,大夫让她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静养,温氏才想到回江宁来养病。
随着沈棠宁的到来,温氏的病在女儿的悉心照料下也逐渐好转起来。
又是一年除夕夜。
隆德三十四年的元日,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刻,沈家的新年却似乎过得格外凄清孤寂。
除了家中几个仆人,只有母女三个守夜。
将沈棠宁送到江宁后谢睿便匆忙离开了,走了约莫两个月之久,出了正月,谢睿忽又赶回了江宁。
不过这次随之他一道而来的,还有谢瞻的一封和离书与书信。
“三年来你我夫妻聚少离多,我与你早已无夫妻之情,故就此和离。天高路远,你不必再来京都寻我,我对你亦无话可说,万望,珍重,谢临远,留。”
谢瞻给沈棠宁的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甚至于,三年夫妻,最后留给她的和离书上,连一个称呼都没有,只有一个冰冷冷而泾渭分明的“你我”二字。
曾经,他也是多么情深意浓地唤过她的乳名。
其实,温氏的病在年前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