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5/6页)
是他冤枉了她。
“你媳妇原便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长此以往,我只怕她身单福薄……”
“……切记少思忧虑,否则于寿数怕是也有折损。
“你平日里,很喜欢看那些话本子?”他忽然问。
沈棠宁愣了一下,话本子?
谢瞻目光在她的闺房里扫视一圈,落在那张堆满了书的书案上。
他瞥了她一眼,似乎企图站起来去做些什么。
“不,不是!”沈棠宁担心他又要去没收她的话本子,急忙道:“我从不看话本子的!”
“既然不看,你急什么?”谢瞻却只是拂了拂了衣袖,慢条斯理道。
沈棠宁脸腾得涨红了。
她还是不会装傻充愣。
“不,也不怎么看的……”
她支吾着,有些羞恼地去看他,谢瞻依旧一本正经地端坐着,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冲她挑衅似的扬起了眉。
但沈棠宁就是感觉得到,这个坏胚,他又是在捉弄她!
她觉得很是窘迫,看话本子本来没什么,谢嘉妤也看,可谢瞻就总说她看淫.书,那书中无非就是讲些男女情事,也不至于就被他说成是淫.书啊!
她的情绪被谢瞻一激,脸色反而红润了起来,看着有了几分气色,人也精神了许多。
只是两个人本来就都不是话多之人,谢瞻不说话,沈棠宁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开口。
陈太医开的药里添了不少安神的成分,药效上的很快,沈棠宁很快又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她好像还听到谢瞻跟她说了一些话,迷迷糊糊地想今日的谢瞻也很古怪,他以前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嘴上含糊地应了两声,也不知自己到底应了什么,脑袋已像小鸡啄米似的垂下去了。
谢瞻见她睡着,便想起身离开。
“这次去卖针指,赵老板给了你多少钱?”
窗下隐约飘来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声。
一个懊恼地说道:“就给了二两银子,明明去年这些都得三两的!”
听声音,好像是沈棠宁那个叫什么音的丫鬟。
另一个安慰她道:“你都说那是去年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这一个银丝线团今年才要二两。”
“咱们夫人一个月光吃药就要花七八两,这些针指做了可足足一个月呢,这样下去姑娘还不得累死!都怪世……”
锦书瞪了韶音一眼,韶音忙捂住嘴,该做小声嘀咕道:“以前姑娘那书抄的好好的,七八天就能抄完一本,一本能卖四五两银子,”掰着指头数,“一个月能有十几两呢!现在一下子少了这么多,郭氏一个月就送点人家药铺子里剩下不要的燕窝给夫人送过去,那够谁吃的啊!”
“姑娘不是还说过,准备以后让夫人从沈家搬出来,给夫人买套宅子养老的,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两个丫鬟说着,齐齐叹了口气。
谢瞻听明白了,这两个丫鬟口中的夫人并非王氏。
是沈棠宁的母亲。
他皱着眉,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响,却只能约莫想起那位夫人的样貌。似乎是位知书达礼的妇人——新婚那日,他见过她,至于姓甚名谁,谢瞻遍寻不得。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沈棠宁本性并不算坏,就算那日她那堂妹沈氏是在背后全是诋毁,就算她抄写那些兵书卖不是因为贪慕珍宝首饰,而是为了贴补娘家,婚前她在京都远播的艳名,总不至于也是被人污蔑冤枉吧?
只是令谢瞻诧异的是,一个堂堂的侯府嫡女,她的父亲为了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死后他的遗孀竟只能靠女儿的一双手艰难度日?
这着实匪夷所思,也难怪这女子从小到大只一门心思地钻营,想着勾引男人,嫁入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