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4/6页)
但他又何其无辜!
萧持心烦之下,又召来蔡显等人,将陈绪老儿的死期又往前提了一提。
隋州已经属于他,但陈绪仍贼心不死,企图私下勾上裘沣这条线,造反夺权。
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萧持见怪不怪,事后处理起来更是心狠手辣,得心应手。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他的妻也牵扯进去。
蔡显与隋光远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君侯在短短时间内又暴躁了些,但他做了决定,他们作为臣属,照办就是。
部署提前,萧持少不得又要在驻营里待了一会儿。
等他骑着挟翼往东莱城郭奔去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白日里虽然已经解除了戒严,但百姓们还是不大敢出门,此时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重重,那些昏黄的光落在青石板上,夹杂着妇人呵斥家中幼子的声音,晕染开一片温暖的色泽。
萧持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归心似箭这四字的威力。
听到那阵重若奔雷的马蹄声时,坐在美人靠前怏怏不乐看月亮的翁绿萼倏地坐直了身体,不过眨眼之间,那道巍峨峻挺的身影就倒映在她微微瞪圆的瞳孔里。
萧持没料到她会坐在廊下美人靠上,眉梢微扬,走过去握住她柔软的手,有些凉,他眉头就皱起来了:“出来怎么也不披件衣裳?”
翁绿萼抿了抿唇,这是盛夏,人人都衣着轻薄,偏他总是盯着她多穿些。
她还在记仇,从他掌心里抽出手,随口道:“许是心寒吧,十指连心么,手就凉了些。”
话说出口,翁绿萼就有些后悔。这样不理智、不得体的话,真的是她说出来的吗?
她偏过脸去,细腻若美玉的面颊被夜风拂过,但隐隐从肌底深处腾起的热意仍旧让她觉得别扭。
心寒?
萧持愣了愣,见她坐在美人靠前,一张靡颜腻理的脸赌气般扭了过去,就是不看他。
他索性半跪在她身前,双手扶住她柔软的面颊,感知到那阵灼人的温度,嘴角微扬,勾勒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
他凑上前,衔住她玉珠般微凉的耳垂,细细碾磨、撕咬,直到那上面也染上他的温度,萧持才赶在她彻底恼羞成怒之前,放开了那两点已经变得绯红的耳垂,只是人仍伏在她耳边,呼吸时,他温热的鼻息止不住地往她耳廓里钻,很痒。
翁绿萼有些受不住,想推开他,却被他带着揶揄笑意的话逗得面颊发烫。
“哪里寒了?依我看,明明……”
他坏心眼地停顿了一下。
“每一处都热情似火。”
翁绿萼羞得说不出话来,偏偏那个脸皮奇厚的人还不肯放过她,将她径直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目光在她那张酡红得仿佛酒醉的面颊上停留一下,脚下步伐更快。
“你刚刚说哪儿寒来着?心寒?那可不是小事儿,解了衣衫,我替你好好暖一暖。”
翁绿萼挣扎着要去捂他那张惹得人脸红心跳的嘴。
萧持没有躲,只在那张香馥馥的柔软小手覆上来时,重重地亲了一口她柔软的掌心,见她立刻又和受了惊的鱼儿一样缩回去,只拿一双泛着春潮、湿漉漉的眼瞪他,萧持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声磊落,带着几分纵情不羁的快意。
那张红木雕花架子床被压得发出一声粗噶的抱怨之声。
翁绿萼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又和他滚到床榻上了,看着萧持发亮的眼睛和上扬的唇角,她双手用力推了推他:“走开,别压着我。”
萧持很无辜:“不是你说心寒,让我帮你暖一暖?不压着,贴着,怎么暖和得起来?”
他说这话时,还振振有词,一副他最有道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