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5/7页)
萧程眼神一狠,但他来不及动作,萧持已经麻利地从腰间金鱼袋里拿出一捆细绳,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随即精准地走向那块被杂草掩盖下的大石头,用力一推,就见石洞后露出翁绿萼那张微微狼狈,却难掩丽质天生的脸。
“夫君。”
翁绿萼见萧持站在门口,不动,脸上神情也有些莫测,觉得有些奇怪,轻声又唤了一声。
萧程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见山洞里还有个陌生男人,仰天哈哈大笑两声:“萧持,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妻?还在石洞里藏了个野男人,哈,你萧持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绿头龟。快哉,快哉!”
萧持还是面无表情。
他垂在身侧的手却好像,在微微发抖。
这人真是奇怪!该生气的时候不生气?
翁绿萼抿紧了唇,戳了戳他:“劳驾,让开。”
硬邦邦的语气,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萧持攫住她手腕,声音哑得有些过分:“……做什么?”
翁绿萼难得重了声气:“你别管。”
萧持的手被她轻飘飘地拂开,他也没恼,或者说,此时他此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藏身的石洞,离他和萧持争执打斗的地方很近。
萧程说的那些话,她是不是都听到了?她是不是也会怀疑,他是暗中使计逼走萧熜,残害手足兄弟的凉薄之人?
连他的阿娘,都会私下里问他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她下了九泉之后,不好和婆母家公交代这样的话。
她耳根子又软,会相信吗?
萧持不敢深思。
在茶楼里,李瑶光刚刚说出‘萧珏’这个名字时,他之所以让她先行避开,就是怕她胡思乱想,恐惧之下,认定他是一个不折手段的恶人。
他神思混乱间,却见翁绿萼走到萧程面前,紧紧绷着一张小脸,用手提裙子,露出一只蹭了露水泥土的绣鞋,随即,她用那只脏脏的绣鞋狠狠踹了尚且一脸无所畏惧的萧程一脚。
在场的人都是一呆。
翁绿萼被气得微微发红,她做了自己从前绝不会做的失礼、粗鄙之举,但她一点儿都不后悔。
反而觉得一阵畅快。
萧程冷不丁地被一个他瞧不上的女人踹了一脚,虽然并不重,他也不怎么疼,但这个举动带来的屈辱意味却叫他几欲发狂,挣扎着就要朝她扑过去:“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萧持长臂一伸,将翁绿萼揽到怀里,对着萧程重重踹了过去。
他那一脚的威力,岂是翁绿萼的细胳膊细腿可以相比的,萧程顿时像个破布娃娃
似的飞出去一截,身子痛苦地蜷缩起来,又呕了口血。
怀里的软玉温香待了没多久,翁绿萼推开了他。
萧持脸上有些僵硬:“绿萼,我可以解释……”
“你把他踹那么远做什么?”翁绿萼瞪他一眼。
两个人说的话,驴头不对马嘴,萧持一愣。
他的手被一只微凉、柔软的手拉着,朝萧程的方向走过去。
“你不必挑拨离间,我夫君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他一般。我并非水性杨花之人,他更非薄情寡义之辈。”翁绿萼看着那张扭曲的疤脸,压下想再踹他一脚的冲动,冷声道,“你这种可怜虫是不会懂的。”
可怜虫。已经是翁绿萼搜肠刮肚,能想出的最恶毒,又恰好能描述萧程的词了。
萧持的手仍被她牵着。
翁绿萼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变烫了?不过在这深夜的山林里,他身上热热的,握着还挺舒服,翁绿萼也就没有放开。
果不其然,听到‘可怜虫’三个字的萧程,又开始疯狂扭动起来:“你胡说!我怎么可怜?我耶娘俱在,我——”只缺一个东山再起,将萧持碾在泥尘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