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3页)

因为跳得太投入,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微汗珠挂在额头上,被阳光一照,顿时成了璀璨的珍珠。

是芭蕾。

严倾看不懂,可这一刻竟然也看呆了,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也忘记了呼吸,仅仅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小姑娘。

她并不从容,甚至很紧张,这点从她不太自然的笑容就看得出。

但是她是那样专心致志地跳着,每一个旋转都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严倾关掉了龙头,从架子上取下了浴巾,胡乱擦了一把,水珠也没擦干,就又拿起t恤换上了。

他走到落地窗那里的木椅前面,一边点烟一边坐了下来,顺便习惯性地侧头往对面那扇落地窗望去。

窗帘紧闭,什么都没有。

想必此刻她已经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他闭眼,又一次看到了那天的她。

因为那支舞,他忘记了自己正在亡命天涯,被仇家追上,腹部挨了一刀,差点送了命。那一刀让他在一家小诊所缝了九针,因为没钱打麻药,他硬生生地咬牙忍了过去。针缝完了以后,他连嘴唇都咬破了两个洞。

那时候的他在想些什么?

木椅上的男人弯起嘴角笑了笑,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幕。

那个小姑娘羞怯地笑着,眼神里有闪烁的星光,额头上挂着晶莹透亮的珍珠。她不停地旋转着,纤细的身子像是早春里的一枝嫩芽,正在努力地,努力地开出一朵花来。

他很遗憾那天的他没有看完那支舞,没能亲眼见证那枝嫩芽是否如他所想开出了花。

于是那种渴望变成了痒,心痒难耐,跟了他整整六年。

六年里,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市里的每一出大型公演,却再也没能发现她的身影。直到那一日,她误以为他是在等客的出租车司机,在雨夜里敲响了他的车窗。

“师傅,走吗?”

他侧过头去,顿时愣在了那里。

尤可意。

你不会知道,其实我早在六年前就遇见了你。

在你浑然不觉之际,我便擅自把你刻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