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第4/8页)

地上的管事、打手、仆人们起初还松了口气,结果看着那群人临走时,领头人露出的怜悯的眼神,不由得心慌起来。

大门缓缓关上。

其他人在门外默默等待,将将数了一刻钟后——

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响彻夜空,短促又尖锐地戛然而止,应当是被堵上了嘴。

之后再没有叫声。

又过了许久,不到一个时辰,聂欢从里头欢快地出来,满脸餍足之色。

孟惜慈跟在她身后,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将手指缝擦干净,观其神色,满是悲悯不忍。

有人进去一看,顿时被里头惨状骇得不敢多看一眼。

孟惜慈叹道:“这些人倒没说假话,他们的确不知喜金客幕后是何人经营,每日银钱也不知流向了何处。不过,我们倒问出了点新的东西,喜金客的罪魁祸首兴许就是那个东西……”

他生得温和,眉宇间自带一股愁色,这样一蹙眉一低眼,就有股佛家悲天悯人的味道。

好像他不应该出现在处处诡异血腥的赌坊,而应当在佛香袅袅的莲花座下聆听佛音。

领头的一人忙问:“还请公子明示。”

聂欢看着他这幅温和模样,嗜血的冲动像细小的藤蔓一样又攀爬上心头。

要不是孟惜慈也是入镜人,她一定会把一寸寸地把他剥去那层道貌岸然的皮,再剖开肚腹,抽出心肠……

有孟惜慈痛苦的惨叫声作伴,夜里做梦都更香甜些。光是想想,就叫她兴奋地呼吸粗重几分,又连忙按捺下去。

这么好用的一个人,不急,不急……

聂欢恋恋不舍地舔舔唇,在孟惜慈含笑注视中接口说道:“你们看到里屋的那张大桌子了吗?”

其他人点头。

那是一张巨大平滑的木桌,不知用什么木材打的,也不知是从什么多少年前传下来的,有两张塌拼在一块儿大,通体漆黑平滑,不见一丝花纹,看上去就像一大块黑色的石头雕成的长桌。

桌上铺了一块巨大的双陆棋盘,又和平常的双陆棋盘不大一样,画了一些弯曲线条,棋盘边散落着几颗骰子。

看起来很奇怪又很漂亮的一张桌子,所以近卫们印象很深刻。

他们还想搬走来着,结果几个人一起使出吃奶的劲都挪不动一点,怀疑是桌腿钉入了地面,方才作罢。

聂欢道:“就是它。”

近卫们大吃一惊。

有几人连忙跑去看,却见那张原先还完好的桌子腐朽得不成样子,在众人眼皮底子下顷刻间化为飞灰。

里面有鬼……还被收走了?

聂欢笑道:“可不是?多亏孟先生深明大义,主动担下大任,小女子自愧不如。”

孟惜慈道:“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

镜中。

聂欢不是第一个到的,她忽然出现在陌生的房屋,坐在一张椅子上,不必说也明白自己又入了镜。

她飞快地环视一圈屋内,这是一间看着不算太大的屋子,和他们那日在赌坊看见的差不多。面前漆黑的大圆桌和桌上的骰子、棋盘等物,都让她感觉似曾相识。

聂欢顿时明白了什么。

再扭头,就看见自己身侧坐着一脸悲悯的孟惜慈。

“真没想到,居然是和你一起。”聂欢笑眯眯地和孟惜慈问候。

虽然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突然进来,是以她绝口不提赌坊一事。

孟惜慈也说:“能与聂姑娘一道,实是在下之幸。”

说笑间,聂欢想起身到门外看一眼,却惊愕地发现双腿竟然动弹不得。

她低头往下看,伸手摸索,腿上并无禁锢。

孟惜慈见状劝道:“聂姑娘不必白费力气了,在下方才试过,坐上后就无法离开,恐怕需要做成什么条件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