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发财(第2/3页)

徐宁轻轻皱了下眉,她的功课并不算很出众,而是巧妙地维持在一个平衡点,比大姐姐稍差一些又比二姐姐略好一些的程度。

当然她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繁体字真的很难看懂——徐婉进度那么落后纯属她自己偷懒,或者说身体太差,十天里倒要请五天病假,能学些什么?

所以文先生实在不必对她另眼相看。

等半夏将东西拿来,徐宁脸色更见凝重,别的也就罢了,那支笔可是上等湖笔,文思远每月十两银子的束脩能负担起此物么?

她不假思索道:“退回去。”

就算为着师徒情谊,她也不能收这份厚礼,何况男未婚女未嫁,谁知道文思远抱着什么心思?

即使有老太太背书,她也不愿嫁去文家。她承认文思远相貌尚可,品德暂且看来也无甚挑剔处,但,徐宁实在不愿守着破落户吃苦,何况文家如今连勋贵都算不上了。

年岁也不太合适,文思远已经二十出头,就算他三年后高中罢,如今还是个穷秀才,这中间难道要她拿嫁妆银倒贴?何况高中后翻脸无情的多的是,徐宁看了太多话本子上状元郎抛妻弃子的悲剧,实在不愿去赌一个男人的良心。

半夏见她这般疾言厉色,哪里还敢耽误,托了二门上的小厮就急匆匆将东西退回去了。

想起文先生容貌俊俏,忍不住俏脸绯红,“其实……姑娘如若有心,收下那支湖笔也可。”

徐宁翻了个白眼,知道半夏并非春心萌动,而是看多了西厢牡丹一类故事,自个儿也想当个慧眼识英雄的红娘。

但徐宁并不想培养这支潜力股,千辛万苦供出个举人然后被人摘桃子?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条舒服的路。

被文先生这么一闹,徐宁觉得自己该避点嫌才是,正好最近读礼记读得她眼花缭乱,不如让半夏帮她告个假。

半夏苦着脸,“用什么理由呢?”

姑娘也知道,她最是笨嘴拙腮的。

徐宁想了想,“就说我得帮大姐姐绣嫁妆。”

一床喜被半丈宽,怎么也得费两三个月工夫。

半夏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您要帮大小姐缝被子?”

她太知道自家小姐的绣工了,那速度跟蜗牛似的,说不定被子没缝好大小姐就已经出嫁了!

徐宁理直气壮,“为的正是如此。”

难不成真要她把那些歪歪扭扭形似蜈蚣的针脚送上去献丑吗?她才没那么傻呢。

半夏:……

*

徐宁这厢忙着打发烂桃花,那头徐馨跟徐婉大吵了一架,仇恨更上一层楼。

徐婉由于在祖母房里丢了面子,势必咽不下这口气,候晚上父亲回来,便哭哭啼啼找上门去告状,声称大姐姐气不忿将一碗热汤倾在她身上,这会儿胳膊上还有老大块红印呢!

说着说着还掉下了金豆子。

徐建业瞧着心疼不已,一面叫人取治烫伤的獾油膏来,一面雷霆大怒传召大小姐。

对亲姊妹都能下如此狠手,难道真是翅膀硬了反了天了?还是因为将嫁去王府,便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来的却非馨姐儿,而是暌违已久的老妻。

王氏一个眼色示意嬷嬷们带二小姐退下,自个儿从容走上前去。

徐婉不敢违拗,只抛给父亲一个委屈巴巴的眼色,暗示他老人家替自己做主。

徐建业愈发不忍,瞧瞧婉儿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偏偏还有这样一位偏心溺爱的嫡母,做了错事不叫女儿出来认错,只一味护短。

迎着丈夫气愤目光,王氏冷笑道:“您瞪着我做什么?听了人家一面之词,就想发作馨姐儿,怎么还怪我来得不是时候么?”

徐建业道:“你倒是评评理,馨姐儿好端端作甚欺负她妹妹?”

王氏此前已听女儿哭诉完始末,自然知晓来龙去脉,至于那碗汤是被人泼的还是不慎碰翻了都无所谓,总归徐婉挑衅在先,难道要她教大姐儿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