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妒火(第2/6页)

听到他这么称呼,凤清韵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要不是门口有禁制,他几乎恨不得冲出去一剑把他捅个对穿。

可其实就算没有禁制,眼下凤清韵也纯属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愤愤地抓过手下的被褥。

龙隐拿出来的玉床上,连被褥都是天蚕丝的,被凤清韵随手一抓,那昂贵的布料立刻皱成一团。

但他来不及可惜,扭头把整张脸埋在被子中,企图咬着布料以阻止自己口中发出声音。

下一秒,他却被人掐着下巴掰正了脸,那人的语气低沉到听不出任何情绪:“张嘴。”

凤清韵只犹豫了不到一秒,便乖乖地张开了嘴,那人充满酸意和嫉妒的吻瞬间便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

门外的慕寒阳恰到好处地陷入了惆怅,给了两人接这个吻的机会。

凤清韵忍不住发出了些许呜咽,只觉得这吻像是要把自己吞吃入腹一样,舌尖都被吮麻了。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凤清韵还没刚松口气,慕寒阳便也从那股惆怅中勉强抽离出来了,转而对凤清韵下了一个他自以为的总结陈词:“清韵和其他那些妖是不一样的,但他太过单纯……反倒缺少妖的那些心机,然而他又毕竟是妖,还是会有妖的劣根。”

“我师尊……就是你的母亲,我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一是因为我对你不好,让你在幻境中祭了龙神,二是她恨我给师弟下了血契。”

“但对你,我确实问心有愧,可对清韵之事,我从来问心无愧。那本就是为了他好,妖和人是不一样的,妖本就没有辨别能力,若是没有血契,待他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后,他便像这次一样被人三两句话哄走。”

哪怕境界骤降,经历抽筋剥髓之痛,慕寒阳似乎依旧对血契之事依旧毫无悔意。

他唯一后悔的地方只是没能早些给凤清韵下完整的血契,所以才白白的让他“跑掉”。

而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更完全不觉得,哪怕他承认爱上了凤清韵,却依旧认为人妖有别有什么不对,反而一转语气,继续含情脉脉道:“有一些事,我以为自己因为本能的排斥已经记不清了,可直到清韵这次离开,我才意识到自己并未忘记。”

凤清韵闻言心下猛地一跳,骤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而后竟果不其然,下一秒,慕寒阳一副眷恋的语气回忆道:“清韵第一次同我说他心悦我的时候,是在天山的春河岸边……我以为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连地点细节记得那么清楚。”

凤清韵心下直呼不好,于是蓦然抬起手,竟然不顾暴露的风险便要动用灵力。

要不是害怕麟霜剑和遗迹有什么共鸣,拔出来会穿透隔音咒被外面人听到,他甚至恨不得把麟霜剑都给拔出来。

可龙隐却在此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不容抗拒地按在他的耳边,低头吻在他的侧耳处,语气低沉道:“有什么是本座不能听的,嗯?”

凤清韵心下几乎把慕寒阳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面上刚想服软说点什么,可眼下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慕寒阳沉浸在那场虚无漂酿的梦里,好似凤清韵当真站在他面前同他表白一样,连语气都是轻飘飘的:“清韵当时说……师兄,我从化形开始起就心悦你了。”

“我当时吓了一跳,当即同他说那只是他对兄弟之情的误解,亦或者是雏鸟的孺慕之情,并非情爱之情。”

“可他却很坚定地说说不是那样的,无论我接受不接受,我都是他的心上人,他会心悦我一辈子。”

话语至此,慕寒阳却好似骤然从那梦中惊醒了一样,转而带着无边的痛苦道:“但玉娘……清韵他所说的这一辈子,真的好短啊。”

“他口口声声说会心悦我一辈子,眼下却空留我一人站在原地……原来妖当真和人不同,本就带着非人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