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chapter 70(第3/5页)

且惠坐在长椅上,问他说:“你怎么会来的?”

“来拿点药。”沈宗良怕她不信,还加了句:“最近胃不太舒服。”

她不但信了,脸色登时便紧张起来,“是吃不惯南边的饭菜吗?还是水土不服?”

看她这样子生动又有趣,沈宗良忽然想继续装下去,戏弄她一下。

他虚弱地往椅子上一靠,“不知道啊,也有可能是被气的。你不是总说嘛,脾胃其实是情绪器官,七分看心情。”

“谁气你了?”且惠有自知之明地低下头,撅了撅唇:“何况,那是祝家的老中医们说的,我哪儿说得出这么权威的话?”

说起那帮老中医,沈宗良笑了一下,最近他的小侄女对他们意见很大,说闻见药罐子的味道就恶心。

他把西服敞开,扭过头看她挺直的后背,“总是头晕的毛病好了吧?”

且惠根本不敢看他,轻轻地点头:“很少犯了,在英国只发作了一次。”

沈宗良随口接上:“我知道,那次事出有因,都是魏......”

讲到一半他立刻叫停,刚假冒她的丈夫签了字,又这么并排坐着,让沈宗良有些得意忘形,说话就不大注意了。

但且惠已经听得清楚,她狐疑地问:“你怎么会知道的?都是为......为什么?”

沈宗良摊了一下手,“你那两个发小,他们因为你生病的事,认为是我照顾不力。”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且惠听后,有点愧疚地对他说:“幼圆有时候就是容易情绪化,你别怪她。”

沈宗良说:“这么说,冯小姐阴阳我那两句,不是你的本意了?”

且惠急得赶紧张口:“当然不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分手了,你凭什么还要管我?总不能谈了一次恋爱,就一辈子赖上你,我没那么拎不清。”

那一刻,且惠的脸微微泛白,走廊里空气凝滞了,都等不到他的回答。

过了很久,沈宗良才弯了一下唇角:“也犯不着拎得那么清,太累了。”

还没回味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里面就叫了,“钟且惠,进来打针。”

她放下包,朝沈宗良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了。”

他在走廊外候了她一个多小时,无所事事。

走动的人都忍不住打量他,不知道这么矜贵一个男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但沈宗良坐在椅子上,姿态悠然自得,面上一点点的不适意都没有,真成了个耐心等着太太的好先生。

终于等到且惠扶着腰出来,他起身,上前问道:“这么疼吗?”

“打了四次,左边换右边,右边换左边。”且惠瘪了瘪嘴角,垂着眼眸,像自言自语:“册那,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

想了想,她觉得这又不关别人的事,于是抬头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说你。今天谢谢你帮我签字。”

走廊的灯光下,沈宗良浅淡的笑容那么有蛊惑力,“那你也帮我一个忙。”

且惠跟随着他的目光点头:“好。”

分开六年,他们在各自的人生轨道走着,早已经是两条路了。

就算是在当年,她和沈宗良也不是同行人,是她执意要跟他走。到今天,年幼时那副不顾一切的架势没了,但对他的迷信好像从来没消减过。

她跟沈宗良上了车,“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沈宗良发动车子,笑了声:“紧张什么,我还能卖了你这个本地人。”

一面爱着他,一面又不敢爱他,拼命地躲。

且惠的内心矛盾太重了,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

她干笑了一下,“拐卖妇女是犯法的,你才不会做这种事。”

沈宗良说:“只是去吃个饭,今天我给唐纳言送行,他明天就要去美国了。”

“吃饭?”且惠指了一下自己,“那为什么要带上我?我们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