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第2/4页)

“好。不过钟小姐,二楼有一桌贵宾,您尽量别上去。”

且惠点点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派这么个用场的,有着普通人想象不出的精巧和奢靡。

她对此已经不感到意外,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小心。”

这时已经快八点,宴席都吃到了尾声,座位上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了。

且惠进去时,眼见沈棠因坐在主位,和杨雨濛并着头,不知在说什么体己话。

她也不方便打搅,只得绕过身后的仙鹤松绿翡翠插屏,去休息室找一找。

“胡峰,你拿多少本钱和我打赌,今儿我要是说对了呢?”

说话的是打电话给她的魏晋丰,此刻他摸着空空如也的下巴,装模作样地拈了一把须。

这俩估计也没少喝,不然不能醉成这样。

一眼望过去,正对着屏风的雪白墙面上,挂了一副《江堤晚景图》,仿古画的大手笔。

胡峰摘了嘴边的烟,指了指这幅售价过亿的画,“就今晚的酒钱,怎么样?”

魏晋丰比了个三,“那我也占你太多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就这个数不再喊了。”

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宛如三十万已经落了袋。

魏晋丰囫囵出口,“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郑板桥画的,像他的风格。”

胡峰看起来更有自信多了,“我认为是齐白石,郑老板画兰花的。”

说到兰花的时候,他的手腕还端起来描了两下。

且惠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小地清了一下嗓子。

俩文盲头子,还站这儿有板有眼地对上错误答案了。

胡峰回过头,“哎,疏月,正好你来了,你说说,这谁画的。”

她无语到极点,“那个,我是钟且惠,还同学呢,看看清楚好吧。”

听见动静,幼圆端了杯清茶走过来,“我真是吐了,两句话得罪三个画家,这是张大师的好不好!”

且惠接过来喝了一口,笑说:“正常,连人都分不清了,何况是画呢。”

幼圆问:“欸,不是说最近忙嘛,怎么过来了?”

“庄庄是不是喝多了?”且惠指了下魏晋丰的背,“他打电话让我来的。”

幼圆瞥了一眼洗手间,“是,在里面吐着呢,我正要送他回去,你和我一起呗。”

且惠笑着把杯子放桌上,“那我来的正好了,你一个人怎么弄得了他。”

哪知道魏晋丰忽然喊一嗓子:“不行!让且惠单独去。”

“为什么?”

且惠和幼圆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

魏晋丰大手一挥,“别管!照做就行。”

“神经吧他。”幼圆暗暗呸了一下。

且惠根本不往心里去,“别理他们,送完他我们说会儿话。”

“嗯。”

魏晋丰走到洗手间门口,手脚不利索地掀翻了烛台,踹了两下门。

他朝里面喊:“你死里头了是吧?还出不出来了!且惠可要走了啊。”

下一秒,水晶折门从里面打开,庄新华虚弱地扶墙而出。

他涣散的眼神四处搜寻着,“且惠在哪儿呢?”

“我在这里,”且惠走上前扶住他,“大哥,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庄新华朦朦胧胧地笑了,“没多少,他们都趴下了,只有我还清醒。”

一嘴的酒气熏过来,且惠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臭死了。

她懒得和他争,“行行行就你最厉害,走吧,清醒的人该回家了。”

“切,路都走不动了还嘴硬,”幼圆拿了车钥匙,“我把车开到门口等你们。”

“好。”

她扶着庄新华往外走,不时地喂一声,提醒他小心脚下台阶。

他高出且惠许多,半边身子挂在她身上,走起来很吃力。

里面全是一帮指望不上的酒鬼。且惠招手叫了别人,“麻烦你,帮着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