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第3/4页)

“别提了。”沈宗良摆了摆手,说:“我以为这丫头有心事,怕她钻了牛角尖,哪知道根本没有,还能使唤我去爬树呢。”

唐纳言故意挑话说:“她钻她的,就算是最后命不济,那又关你什么事儿?你也从来不在女人身上用心的,不晓得多少人折你身上了!”

这么两句话还激不着沈宗良。

他开着车,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到最后,到唐纳言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轻叹了声:“总觉得她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且惠的过去还是将来。

见唐纳言手架在车窗上,盯着他,盯得说话的人心里发毛。

沈宗良命他开口:“别搞欲言又止那一套,有话直说。”

唐纳言笑,“还是那句话。我真不敢相信,你沈某人还能修出一副慈悲心肠,是不是上年纪了?”

这回沈宗良没否认。他挑了一下眉,“也许吧。”

当天晚上,且惠在冯家的园子里吃饭,和幼圆两个人。

冯校长两口子都不在,厨师特意来问了且惠:“钟小姐,你想吃点什么?”

且惠已经洗了澡,她坐在桌边复习刑法,说都可以,只要不麻烦到你。

从回来就睡到日落的冯幼圆终于走下楼来,身上的轻纱拖到地上。

她索性脱了,换了条薄毯子裹着,在沙发上伸个懒腰。

幼圆问她,“我睡很久了啊?”

且惠的长发用根簪子挽了,松松地垂着。

她低头刷刷写字,“反正你自打进了这屋,就没清醒过。”

幼圆隔着长桌喊话,“是啊,我险些忘记问你了,跟沈宗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你们怎么是牵着手回来的?”

且惠她亮出手腕来比了比,“看清了啊,他抓得是我的腕子,和牵手差了十万八千里。因为我走路太慢,他嫌耽误。”

幼圆觉得她不老实,“是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嫌烦带你去散步。”

“我也不晓得他一开始什么想法。”她手里转着笔,跟幼圆分析起来,“但你知道,他最后那个表情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幼圆凑近了,趴靠在沙发椅背上。

且惠笃定而自知的口吻,“他一定在想,终于把我这活爹送走了。”

“......不是,你都做什么了?”

“就是让他爬树呀。喏,花我都已经插上了。”

幼圆啊的睁大了眼睛,“不会吧?那是沈宗良啊我的天,你奴役他啊!”

她用了这么夸张且封建的词汇。

且惠有些心虚地问:“沈宗良怎么了嘛?什么人呀他是!”

冯幼圆想也没想,“一个注定一辈子坐在神台上的人。”

至少她们这圈小女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们能随时随地拿庄新华作筏子,敢挖苦魏晋丰,偶尔也能够讲一讲唐纳言的笑话。

却绝没有哪一个,敢对沈宗良有一言半语的不敬,即便是私底下。

沈宗良那副孤寡样,就注定了他不适合被拿来玩笑,也无人敢开他玩笑。

“......夸张。”

且惠用笔杆撑下巴,也后悔不迭的样子,“我当时就、就太想要这个花了嘛,没有考虑那么多。”

“行吧。”幼圆停了停,说:“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

“说。”

幼圆对着头顶的灯发了个誓,“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站你。但我得享有全部的知情权。”

且惠哎唷了一下,“我和他能有什么呀,真能扯。”

“不管,你答应我。”

“答应答应。”

第二天要去学校,且惠没在冯家久留,吃完饭就回去了。

她背着包,打袁奶奶家过时,看见她孙子抱着奥赛书出来,说要去找老师。

且惠半躬着身体,手搭在膝盖上问:“丁丁,是哪道题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