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5页)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他见着那些打外头嫁过来的娘子和夫郎,每到年节上,就挺是想家,可想却也不得见。

嘴上总说还是做姑娘哥儿的时候好。

他家中和睦,时也想着成亲远嫁,再是难见亲人一面,又到一个新的家宅中,与一个情分不多深厚的男子共度一生,属实是教人心中不多安宁的。

不过走至今日,如此境遇安排,这些曾经忧心的事,似乎都并不存在了。

萧元宝勿自胡乱思想了一会儿,从旁头的桌案上偷拿了几颗桂圆剥吃了。

昨儿夜里睡得迟,今早又醒得早,如此折腾了大半日,时下困意袭来,他有些哈欠。

瞧着闭着的窗子外头还很明亮,时辰当早,便蒙了盖头,靠在床上眯眼打个盹儿。

倒是不想好睡,迷迷糊糊的给睡了过去。

天色灰灰,酒过三巡,祁北南酬谢了宾朋前去喜房时,天已擦黑了。

祁北南步履可见急促的到屋门口,却又没立时进去,他顿在门前,转头看向秦缰:“我衣饰可齐整?”

秦缰左右看了祁北南一眼:“没有啊。”

话听如此,他又还是自顾自的整理了一番衣袍,随后又抬袖闻了闻自己的喜服,又与秦缰闻了闻:“可有怪味?”

“一股酒香,还有饭菜香。”

秦缰如此说道。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

祁北南说罢,道:“只怕哥儿今日没吃东西,你去厨房给你他寻点吃食来。”

秦缰领了话去了,祁北南这才吐了口浊气进了屋。

碍于礼数,两人有几日的光景没见上了,他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待着走进屋中时,望向喜床,不由得微微一顿。

他嘴角上又浮起了笑意,放轻了步子过去。

祁北南看着脚悬在床榻外头,侧身在床上睡着了的萧元宝,不觉有些好笑。

他在床沿边坐下,轻轻祟祟的将人蒙在脸上的盖头往上掀了一点。

萧元宝的下巴白皙光洁,未曾另行涂抹甚么脂粉,只唇上似乎抿了一点红纸,教染得比平素要红艳许多,与喜服的颜色很是相衬。

祁北南面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他未曾全然将盖头掀起,怕光落在他的眼睛上,将人扰醒。

估摸是昨儿夜里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朝给累着了。

他见他如此睡着,心中只觉别样的欢喜。

昔年成婚时,两人且未深熟,他怀揣着一颗惴惴而动的心,进来见着喜床上端坐着的人,腰背打得笔直,十分的拘谨和局促。

他揭了盖头,与他喝交杯酒时,萧元宝端酒的手险些将酒脱洒。

原是人进了喜房便一直在床榻上端坐着,一刻都不曾改,浑身呆坐得僵硬也不知前来松动一番。

祁北南既是笑他傻不知变通,又心疼他凡事小心翼翼,只怕惹他不高兴。

如今再次走进这喜房,同样的人,却与往昔早已不尽相同。

能在成婚等新郎官儿来前事先睡却,想来也没几人了。

祁北南心中觉得很好,若无全然的信赖,也怎得如此。

不枉这些年来对他一点一滴的引导,与他的相伴。

祁北南倾身想着将他的鞋给脱下,方才触着人的脚,躺着的人突然就弹了起来。

萧元宝恍然醒过来,盖头随着他的摇晃,一下子滑落了下去。

四目相对,空气也静了三分。

萧元宝反应过来,连忙去捡盖头,却教祁北南一下子抓住了手。

他看着祁北南,心中歉意:“我见先前时辰还早,就想着打个盹儿,省得你来了没精神,不想一下子竟是睡过……”

"真好看。"

“嗯?”

“我说你真好看。”

祁北南伸手萧元宝理了一下教压着久了而散下来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