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4/5页)

祁北南轻笑了一声:“大人怎会有不妥的地方,我与大人同住一街巷,说来也是十分缘分的事。更何况,大人夫郎与小官家眷又还交好。”

说罢,祁北南便告辞去了。

鲍主事回味着祁北南的话,琢磨出了些味道来。

他神色一凝,匆匆家去,直奔了贾忻意的屋。

“不是说一俩月间都不想再瞧见我,如何又还来了。”

贾忻意被禁足在家中,乏得都快不成了,这朝见着自己官人,以为他的气已经消了。

张口闭口间,娇嗔埋怨,一派委屈之色。

谁料鲍主事却一把将他从罗汉床上拽了起来:“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与巷子里祁家的家眷有来往?”

“你做甚!将我扯得生疼。”

贾忻意见着鲍主事问萧元宝,他装糊涂:“我哪里去识得甚么祁家。”

“就是那新科探花家,你少给我装不明白!还不从实细细招了来!”

贾忻意瞅着鲍主事动了火气,虚咽了口唾沫,弱弱道:“我是与他识得,可也谈不上甚么来往。”

他捡着轻巧的将与萧元宝的相识说了,鲍主事大吼还不说实话,他吓得哆嗦,这才老实的将宴席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啪得一声闷响,贾忻意说罢便挨了个耳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要教你害惨了去!先前就教我受了吕家挤兑,你还只言话没说好惹了吕娘子不高兴,不想心思如此下作,见人外乡来的没见识,想引人去丢丑,如今可是丢了自家人的丑了!”

“他祁探花,受吏部调来了工部,整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先前还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得罪了人,今朝才摸出了些门道。”

鲍主事越看贾忻意越来气,只恨自己当初怎就色令智昏了,偏在任地上续弦了这么个中看不用的。

“怎不能打死了你去!没那交际的本事,不在家里好好教导孩子,尽数去惹事。鲍家迟早都得败在你手上!”

贾忻意挨了打,又如此受斥责,嗷嗷儿哭。

“他一个小地方考进来的进士,能有如此能耐?”

“他一个一甲进士没能耐,你一个大字不识的有能耐!自个儿几斤几两不掂量,还去学着吕家那样的人家消遣人!”

贾忻意抹着眼,哪里想会惹下这么多的祸端来,只心中多想不明白,分明同是小地方上出来的人,他们怎就又会书又会字的,小官儿还能压到他官人头上去。

“那、那现下怎办是好?”

“还能如何,自是携礼登门致歉去!蠢呐!”

萧元宝本在家中穿线缝衣,冬月里头天气冷,在屋里烤着炭火做衣裳再是合适不过。

这些日子,成亲用的喜服他都做了一半了,瞧着逐渐有了形的喜服,心里不知多欢喜。

他方才取出线篓子,就听文哥儿来说贾忻意来了。

萧元宝看了一眼一侧正在写字的祁北南,气恼道:“他还有脸敢来!”

祁北南想着鲍主事的动作倒是快,他放下笔,看向萧元宝:“出去见见?”

萧元宝瘪着嘴:“先前他那样的心思害我,时下又来,谁晓得又是甚么用心。我不教人用棒子把他赶出去已算脾气好,才不要再去见他。”

祁北南笑着站起来:“不气,我陪你过去。”

萧元宝见此,只好丢下线篓子,与祁北南上前厅见人。

不想那贾忻意竟然是来赔礼告歉的,与鲍主事一同前来。

贾忻意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便是脂粉也盖不住。

“我当真是鬼迷心窍了去,那吕娘子因着门第高,总压着我们这般下头的家眷,胁迫我带人去参她的宴,我不敢不从呐。”

“可千不该万不该,我都不该引如此良善的宝哥儿前去。我心中愧悔,这些日子也都在家里自责,可却没脸面来见哥儿。今日有官人作陪,我方才鼓起了勇,前来与哥儿告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