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5页)

方有粮见着祁北南和萧元宝,要起身子,教祁北南赶紧上去将他又按回塌子上。

“出了事情,事大事小,合该让咱们都晓得的,你还怪二姐儿,这事她办得对。”

祁北南在竹塌边坐下:“再者听闻了方大哥这番英勇事迹,如何能有不来看英雄的道理。”

方有粮笑起来:“你是读书人,可切勿这般与我戴高帽子。”

“甚么英雄不英雄的,我就是见不得贼人拿我们这些泥腿子当傻子忽悠,现在想着那贼人拿得尖刀子,我心头都还后怕咧。”

祁北南笑道;“总之没伤到要害就是好事情。”

“大夫瞧了,只是破了皮肉,没有伤着骨头。缝了伤口要不得多久就能好,其实我全然能走动得,只是娘和二姐儿三哥儿都不许我动弹。”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能不忧心你么。”

祁北南和萧元宝在这头说了会儿话,没待太久。

伤患得多休息才好,便告辞回了。

两人家去,到宅子天已暗了下来,一路嗅着别家灶屋飘出来的饭菜香味,早已是饥肠辘辘。

夜里吃了一大碗虾馅儿抄手,两个葱肉饼,撑得肚儿圆。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两人在园子里的小亭上纳凉消食,甭提多美。

“我明儿一早就给桂姐儿把信送过去,她一准儿高兴。”

萧元宝瞧着手里那封信,他不曾偷瞧人写得内容,可见着连信纸都是湘妃色,想来是教人欢喜的。

祁北南躺靠在藤椅上,偏过眸子,见坐在石桌边捏着信儿笑吟吟的哥儿,道:“不晓得的还以为信是与你的呢。”

“瞧你欢喜的模样。”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不是哥哥说罗秀才不一定会收香囊么,这般不仅收了,还回了信。我这是把期望降到了最低,都想着怎么去哄桂姐儿了,这朝却峰回路转,我自然是高兴。”

说来祁北南也是一笑:“人不可貌相,我当罗秀才是个闷葫芦,不解风情,也不问风月;不想人会来事得很,生得一颗玲珑心。”

“这看似愚钝的人,反倒是清明通透;而有些看着清明通透的,却又愚钝。”

祁北南摇摇头。

萧元宝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他觉着似是说来点他的一般,没敢搭腔应上一句。

祁北南吹了吹晚夜秋风,觉着萧元宝今晚话似乎格外少,便道:“哥哥替你办成了一件大事,你就没打算犒赏一二?”

萧元宝闻声,扬起下巴:“哥哥想要甚么犒赏?”

祁北南道:“我若自个儿开口要的,岂非显得你并不诚心给?”

萧元宝想了想,道:“那我们明日上市场买只走地鸡,宰了用鲜菇子炖汤如何?”

祁北南道:“做菜不妨挪后些日子去。”

“还得劳萧灶哥儿置上一桌子菜。”

“哥哥要请客?”

萧元宝闻见祁北南如此说,连忙问道。

“县学的同窗闹着来家里一聚。我想着确实不曾请过他们吃茶用饭,他们却是没少请我。虽说我鲜少赴约,但也合当一请。”

萧元宝眼睛发亮:“现下咱们搬来了城里住,哥哥有了空闲,是该与同窗间多来往亲近。”

“哥哥只管请了人来,席面儿包在我身上。”

萧元宝欢喜的说道,起身便要到祁北南跟前去,不料手脚动弹得太快,砰一声闷响,膝盖一下子结实的磕在了石桌边沿上。

身子一歪,摔到了青石地上。

祁北南吓了一跳。

一个鲤鱼打挺从藤椅上起身,连忙去将趴在地上的萧元宝扶到藤椅上。

萧元宝被磕得疼了,坐在藤椅上也缓不过气。

祁北南蹲在他身前,焦急道:“疼不疼?”

萧元宝眼睛红了一圈,说不出一句话来。

祁北南连忙把他鞋子脱了,小心挽起裤管子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