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5页)

“萧家虽只是庄户人家,又在乡野上,可也是正经人家,也自有些规矩。我今日说来,你们都仔细听着。”

“家里最见不得手脚不干净,品性败坏之人。在家里做事,若行卖主,偷窃,寻衅滋事者,重之赶出家门,轻之挨板子。勿要心存侥幸,事情一旦是发生,那便无可挽回。”

“自然了,你们若本分,老实,向着家里,家中必也不会亏待你们。是提月钱,安排去做好差事儿,这些家里都有数。”

几人听祁北南说完,神情都严肃了起来。

这厢才磕头,言忠心。

“郎君买我们家里来,我们定给家里尽心,郎君训的话,我们牢牢记在心头。往后错了事,是打,是骂,全凭郎君、哥儿、老爷处置,心头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祁北南听了萧妈妈的话,又望向大初和二三。

大初磕头与祁北南道:“萧妈妈言的便是俺们几个的心头话,郎君,哥儿和老爷都是厚道人,俺们能来这家里来是大福气,没有不尽心的理儿。往后错了事,郎君尽管大棒子打。”

“既得你们的忠心,我亦欢喜。只是张口之诺来得容易,做起来却难。天长日久,且还看你们的行事。”

“俺们定不改忠心,恭顺,伺候郎君、哥儿与老爷。”

祁北南面上这才起了些笑容,点了点头,转看向萧元宝:“你不是说与她们准备了些年礼么,都与他们吧。”

萧元宝并着脚,交叠着双手,看着祁北南训话,分明不是敲打他,可不知觉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听得更是津津有味。

一直以来,哥哥在人跟前都是好相与的模样,与村里人来往,客气、谦逊,一点架子都没有。

三教九流,感觉他都能与之交谈融洽。

这朝他端起来,分明还是那张脸,说话也并不是那般有意恐吓人的凶蛮。

可他条理清晰,赏罚分明,举手投足间,就是很有派头,不似是寻常农户子所有的气韵。

这是萧元宝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也不曾有见到的一面。

像后头才富裕起来的人家,招买了奴仆进家中,知晓仆役需得管教,可自身底子又不够厚。

于是便把奴仆不当人,动辄打骂以此来树立自身的威严,达到管制住下人的目的。

可这样的手段不够体面,外头的人会说这户人家小人得志,穷人乍富抖起来了。

不愿意同这样凶悍的人家来往交集。

萧元宝便是不晓得怎么拿捏这个度,怕话说得太软他们左耳进右耳出,又怕说得太凶,言他是个蛮横的哥儿。

说到底还是因着没有管理过人,也没甚么机遇见大户高门里如何管理人,心头慌张不知怎么办。

这朝见了祁北南的一套行事,心头约莫着有了一点点门道。

便如同儿时随着祁北南出门,站在一头听看着他与人来往说话做事的模样。

小时候不知刻意去学,但耳濡目染刻在了脑子里,长大了些遇见与人来往的事儿,脑子自就冒出来了一套处事风格来。

“嗳,拿了年礼,都能舒坦过个年。”

萧元宝按照先前与祁北南商量的,给四个成年人一人发了四十个钱,铁男发了二十五个钱。

其中是每月的月钱三十个铜子儿,还有十个铜子儿是过年专门的赏钱。

他们才来,各都坐着差不多的活儿,也分不出个高低来,谁更能干,更得力,还要时间长了才能分辨。

同一起点开始,后头是何境地,全凭自个儿的本事。

而田恳,他来家里早,且也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本事。

月钱不必说比他们都多。

家里来了新人,就将他提做管这些新人的小管事。

月钱也从原先的五十个钱涨到八十个,过年封了一百个钱与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