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页)

伙计送进来两盏子茶,萧元宝连忙去接来吃了一口。

下午的天儿热,说一会儿子的话还真是渴了。

甜茶好喝,甜滋滋的又有茶香,只不过这客栈上做的有些过甜了,多吃两口便发腻。

他将祁北南的新茶端了过来吃了两口才罢休。

“对了,我今儿在明家见着个姐儿,生得跟仙子一样,哥哥先前去明家可见到过?”

萧元宝从怀里取出香囊:“瞧,她还与了我一枚香囊呢,说话也柔柔的,很是友善。”

祁北南看着那只二绿色的香囊,是下等的缎料做的,绣着百日草。

他眉心微动,上手捏了捏,不出所料,里头有几个铜子。

“这里头怎还有铜子?我收下便揣了起来,还不曾细看。”

萧元宝诧异的瞧着里头的六个铜子,莫不是大户人家上还有习惯在香囊里塞银子?

祁北南道:“这姐儿是甚么人?你可晓得?”

萧元宝道:“说是二房的姑娘。”

祁北南将香囊重新装好,道:“往后你若再见着她,尽量少与她来往。”

“你识人少,原来接触的人大抵也单纯,大户人家人员关系复杂,许多人不是你瞧着甚么样,背后就是甚么样。”

萧元宝听得有些糊涂:“这枚香囊有甚么不妥吗?”

“百日草是一种生长迅速,很适应艰苦环境的花,本是好寓意。但大户人家里头绣这般花的香囊大抵是用做打赏下人用的,香囊里头还有铜子更是没跑了。”

萧元宝微微发怔。

明呦棠给他这么个香囊,原来是打发下人么。

祁北南本也不想告诉萧元宝这些,只是他与明观鑫来往,想必后头少不得和这明呦棠碰上。

早些点他两句,也能有所提防,省得日后吃暗亏。

看着萧元宝情绪低落了不少,他道:“这世道上什麽人都有,总不能一直好运气遇上的人都良善。”

萧元宝应了一声。

祁北南见着天色不早,将萧元宝送到城门外,看见他上了牛车,这才折返回去。

翌日,两场考试,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时间紧锣密鼓。

祁北南读了考题,不曾先行做草稿,径直落笔在要提交的答卷上。

将规定三百字以内的策论题了上去。

他安然坐等,待着时间一到,由监考收去答卷。

十日后……

“可一定上榜啊,一定得上……”

祁北南听见身侧低微的祈语声,不由得偏头。

一瞧竟是赵光宗双手攥得紧紧的,额间起了一抹虚汗,一张脸上尽数是焦急。

“瞧你这般架势,晓得的是我来观榜,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来等你的榜。”

祁北南好笑道:“那般紧张作甚。”

“我这不是怕院试没人与我结伴么。”

赵光宗道:“可不是为你求榜啊,我是为自个儿求伴儿。”

萧元宝见状,也道:“就哥哥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模样,村里的人瞧你的做派,都觉着你过两年还要下场呢。”

“村里的人一贯是爱操心的。”

赵光宗道:“上回来瞧我的榜反倒是不觉着这般紧张,人都是恍惚的,傻傻愣愣的就听见宝哥儿说我上了榜。”

“倒是都没如何多想旁的,如今看你的榜,反倒是脑子清明了些。”

“你那是教陈夫子给吓糊涂了,这才连看榜都不知紧张了。”

“你俩别说话啦!”

萧元宝忽的大声道:“红榜送过来了!”

布告栏下一阵骚动,旋即又陷入了寂静。

紧接着:“上榜了!我上榜了!”

榜下的欢喜与垂头丧气声交织在一处。

隐隐有人发觉不对劲,指着红榜议论道:“瞧着第一怎与二月县试红榜的名字是同一个。”

“是,是同一个,我记得真真儿。就是唤作祁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