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3/4页)

陈琮听到有“好办法”,没顾得上细想:“不行吗?”

肖芥子被他气乐了,伸出指头,狠狠戳在他右肩上:“你说呢?”

“这是人做的事吗?同类进补,这跟杀人也没什么两样了吧?我想活下去,是想活着过舒心日子,不是要活着害人的,到时候我害了一个又一个,还怎么舒心?嗯?”

说话间,又戳了他好几下。

外套是棉的,戳了之后总有个凹坑,然后慢慢回弹,陈琮低头看:“你要活得舒心随你,你老戳我肩膀干嘛?”

不说还好,一说肖芥子又来劲了,她又挑衅似地狠戳了一下:“我还不能戳了?”

陈琮伸手抵住那个指窝,像是防犯罪证据消失:“行,你给我等着。”

他起身在兜里摸索,遍寻无获之后又去翻包,肖芥子看他忙活,只觉莫名其妙:她就戳了他几下,怎么着,他还能拿刀把她给捅了?

过了会,陈琮终于找到要找的物件了,他拈下一张圆形的标贴纸、贴在了那个凹窝处,为防掉了,还拿手怕了怕,这才又坐回来。

肖芥子没懂:“什么意思?戳伤你血管了,还给标一下?”

陈琮乜了她一眼:“反正你也爱戳,拦不住,给你标个专戳,行吧?下次认准点,别得寸进尺,其它位置不开放。”

肖芥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她身子往上一蜷,脑袋斜歪在椅背上,说:“当然了,我现在说得正义凛然的,我也保不准自己以后会不会变,兴许以后,我为了活命,就丧心病狂了。”

“陈琮,趁着还能看到,你可得好好看看我,没准以后就看不到了,又没准,再看到我的时候,我比什么颜老头、徐定洋,加起来都狠呢。”

她闭上眼睛,好像还带着笑,细密的睫毛轻轻动了动,鼻头却渐渐的、微微红了。

陈琮很想伸手去蹭蹭她的鼻头、安慰一下她,他有点后悔问她生病的事,她虽然总是嘻嘻哈哈地很不在乎,真说起来的时候,还是难受的吧。

他说:“芥子,你以后要是难过,就给我打电话。”

肖芥子说:“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她睁开眼睛,坐正身子,好像瞬间已经回了血,又精神满满了:“我要是难过,有给你打电话那功夫,早自己调整好了。再说了,朋友不是这么用的,只难过的时候去找安慰、老去向朋友倒垃圾,很快就会没朋友的。”

说完这话,她吸了吸鼻子,指桌上:“那个砂锅鸡,还有萝卜丸子好吃,多少钱,我打包一份,带给我红姑。”

陈琮看桌上:“好多菜都没动呢,拿个餐盒,给她挑几样回去不就行了?”

肖芥子摇头:“还是别了,这个女人又挑剔又爱找事,回头她会骂我,尽给她吃剩的。”

……

新菜打包好,肖芥子重又包头罩脸地武装上,没让陈琮送,嫌两个人目标大。

她拎着菜开门时,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吩咐他:“我那个花,就是小兰花,扔在房间了,你记得帮我照顾好啊。”

又是一盆花,他真是见她一次、抱走一盆花。

***

肖芥子拎着外卖去到地下车库,也是不巧,边上又过来两辆车,都正努力、试图把车停得更到位一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把姜红烛从后车厢放出来,只好先开车上了地面。

路面上人来人往,更不好操作,索性开了导航,定位“通淮”方向,径直出了城区。

景德镇周围多山,往通淮方向,也要过山区,她开了一阵子,把车停到路道边的小山坡,觑着暂时没有车过,快速打开后车厢,把姜红烛抱回了车内。

姜红烛果然满腹怨气,牢骚个没完,一会骂她让自己受罪,一会又骂她吃香的喝辣的,留老太婆倒霉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