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第3/3页)
管事娘子们郁闷归郁闷,同时也齐齐松了口气。而秉哥儿郁闷地回到家里,一边拿着毛巾擦掉脸上画出来的痕迹,一边与娘子妹妹埋怨:“我真真是丢脸丢到长史府,人人都瞧着我脸上这几道。”
秉哥儿郁闷得紧,他顶着这么张脸在长史府里转了圈,怕是明日起,长史府里都要说自己是个耙耳朵。
丰姐儿哼了声:“那也是你错在前。”
秉哥儿叹了口气,瞥了眼丰姐儿:“这样就有用?”
“不知道。”丰姐儿想了想,摇摇头,见秉哥儿都快爆炸才补充道:“但崔哥儿是这么与我说的,这样就行了。”
秉哥儿听是崔哥儿支的招数,登时不做声了,想来崔哥儿应当与张妈妈都有数,估摸是在诈那帮管事娘子的。只是他心里还有点担忧,与妹妹说道:“那万一没这回事,岂不是冤枉——”
“阿兄你就别多想了,你连我都不如。”丰姐儿直接打断秉哥儿的话,嫌弃地嘀咕句,又与嫂嫂说着话,要嫂嫂多与秉哥儿说说。
长史府里伺候的主家还不多,要是往后跟着方长史去了别处,又比如说回了长安方家,就秉哥儿这性子,被人当了靶子又或是挡箭牌都不知道呢。
待到次日,秉哥儿照旧上工去了。
时到午前,他想了想,还是与往常般教环姐儿与小红平儿一道去把餐食送到各处,再去打水跑腿。
秉哥儿心里还存着点将信将疑,总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人,他拿着剪子做雕花,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外头动静,直到阵阵嘈杂声撕破了安静的长史府。
秉哥儿腾地用力,而后冷汗直冒。
要不是他多年练习早已养成习惯,刚才那一剪子怕是得把他的手刺穿,饶是险险擦过,也是在手掌心里留下一条淡红色的痕迹。
秉哥儿丢下手上活计。一溜烟朝着发声的地方而去。那边已挤着好些人,秉哥儿能听见管事娘子的怒骂声:“好你们几个贱蹄子,正经事不做就在这守着人欺负?”
“这么爱把人打的水倒翻?今儿个不把府里的缸子倒满,就别回去睡觉了!”
“卢娘子饶了我——”
“还有你们两个,空着手不做活,当自己是娘子吗?既然不要做活,明儿个起就不用来上工了,教你们娘把你们领回去!”
晚间,丰姐儿与嫂子便迎回个脸色不太好的秉哥儿。两人相视一眼,多少知道八成是有了结果,两人不似昨日那边咄咄逼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态度温和:“阿兄,你瞅瞅这是什么?”
“郎君,家里刚遣人送了东西来,里头有你最爱的浊酒,我给你热上一壶如何?”
秉哥儿没精打采的,刚想教念叨的妹妹娘子走开去,抬眸看到丰姐儿捧着的食盒,登时把话吞了下去。
“嘶——这是?这是?”
“点心!?这是哪位大师做的点心?”
待看清楚那层层叠叠如花卉般的点心,秉哥儿哪里还有心思关注别的。他围着丰姐儿团团转,嘴里直嚷嚷:“我的好妹妹,快!快让阿兄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