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判要来了(第2/3页)

事情一问,杜家和韩家从酒糟中制酒,打的是一个擦边球,还是不犯禁的多,魏押司便就心中有数该如何处理了。苏通判和杜循一起回来,倾向非常明显,此案不需要再问了。

钱都头惟魏押司马首是瞻,当下带人拿了陈节级。

魏押司指着吴克久又道:“这个刁民,竟然敢买通公人,在官家的地方动用私刑,眼里还有朝廷法度么?一起拿了,等通判来了问罪!”

钱都头叉手应诺,带人把吴克久和曹居成一起拿了。

吴克久大惊失色,他在临颖县里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经过这种事情,在那里大喊大叫。

魏押司心里明白,此次吴家必然有一场大难,当下皱着眉头,让人把吴克久的嘴堵了。

把人该押的押,该放的放,魏押司看了看这间房子,皱着眉头道:“许县尉也是个不晓事的,县衙自有牢房,他因何又在外面弄这个地方出来?通判来了问起,这又是一项罪过。钱都头,你出去吩咐所有弓手差役一应人等,全都撤回县衙里去。这是谁家的院子,算钱给他,以后与县里毫不相干。”

钱都头应了,带着手下急急火火去办。

不管是州里还是县里,往往在正式牢房之外有一些私牢,关押特殊的犯人。比如女犯,甚至有身孕之类,不适合关在正式的牢房里。这是灰色地带,一切正常自然没事,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通判一问是关在私牢里,又是县里政事不修的一项罪证。

杜家用酒糟制酒,没有吴克久一心收拾韩家,本来没事。现在事情惹出来了,杜中宵的身上又受了刑,依通判手书里的意思,必然不能善了。苏通判出自名门之后,又是士林里的风头人物,此次是乡贡进士被地方富户欺了,他岂有不找回场子的道理?知州是朝着本县的县令来的,通判可未必。

魏押司在这个位子上多年,对这其中的门道看得比谁都清楚。杜中宵身上的伤,是吴克久下令打的,属于百姓在官府的地方动用私刑,追究起来倒霉的只是跟吴克久勾结的陈节级。把这处小院一退,以后问起来,县里的人对这个地方和这件事都不知情,全都推到吴克久和陈节级头上便是。

一切吩咐妥当,魏押司才对杜中宵道:“小官人,吴家告你伙同韩家脚店私酿酒贩卖,在朝廷这是重罪。他们在此审理固然不当,但有罪无罪,终究是要审过了才算。你身上有伤,稍后我便就唤个高明大夫来治一治,只是却不能放你回去,且到县里牢房委屈一两日。”

杜中宵道:“押司,我们何尝私酿?不过是吴克久那厮看上了韩家的女儿,又强纳为妾,才勾结了陈节级,诬告我们。押司明鉴,我们着实是被冤枉的,何不就此放还回家?”

魏押司叹了口气:“唉,小官人,事情到了现在,不弄清楚只怕是无法了结了。本朝私酿酒卖是重罪,有人告了必然要审理清楚,不能放了犯人,也不能冤枉好人。退一步说,真是吴克久诬告,那也是一项罪过,更要审理清楚了。小官人,没奈何,且在牢里委屈两日,等通判来了亲自审理。”

到这个地步,杜中宵知道父亲的状大概是告成功了。而且看魏押司紧张的样子,只怕来审理的人来头不小。虽然对现在的官制并不如何熟悉,杜中宵也知道,通判亲自前来,不是一件小事。

见魏押司急匆匆地催着押人走,陈节级急道:“押司,我们分属同僚,好歹知会县尉一声!”

魏押司不耐烦地道:“通判前来,满县官吏都要远迎,我早已知会县尉。你这厮不要心存侥幸,这次连许县尉也被你害得惨了,不要指望他为你说话!”

吴克久跟本县的县尉最熟,听了这话不由焦急起来,对魏押司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吏,如何管得了县尉的事?快快放我回去,不然等到县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