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第3/3页)

王道容十五日约她相见,他虽未曾直言,但她从他的言行顾盼间已经明白过来,他想要她,他想要和她玉成好事。

她虽然已经屈服,可仍不愿意他这般痛快。

只有谢蘅。

只有谢蘅出生陈郡谢氏,虽不及琅琊王氏权势滔天,但王道容既非嫡长,二人在家世地位上也算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她一边在心里跟他道歉,一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回应了他的亲吻。

少年愣住,松开手,看她一眼,眼神木愣愣的:“我是在梦中吗?”

慕朝游浑身发抖,呼吸急促,罪恶感如火烧一般从她心口滚过,她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吻住他两瓣薄唇。

她这才意识到,她其实并不讨厌谢蘅,或许这些数日子的守望相助,也令她对他萌生出淡淡的好感来。

酒香四溢,唇齿交错间,连她也不住醉了,她努力将全身心都沉浸下来,纵情这一时的罪恶与欢愉。

难怪南国人深情,在这个残酷的世道,战火纷飞的乱世,谁人不妄图一场醉呢?

他很快便不再计较这些,他吻她的脸颊、脖颈,细细碎碎的亲吻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他的吻每过一处,就在她身上引起一阵战栗。

她感到对未知的恐惧,同时又感到一阵庞大的兴奋与罪恶的窃喜。

她紧紧地闭上眼,她的呼吸忍不住急促,双颊泛红,感觉到自己被抱起,衣裳被解开。他伏在她的身上。甜蜜的,又古怪的,罪恶的,又快乐的。

如今她尚有自主选择的机会,与其违背自己的意愿与王道容成事,提前选择一个自己隐约有淡淡好感的男人又有什么错?

她决心不再多想。

少女柔软的双臂,可怜可爱的姿态,令他热情洋溢,他渐渐不满足于这样蜻蜓点水的接触,她也不满足他的温顺乏味。

她清冷乌黑的眸子散发着明亮的光,如漾漾碧波,她的五指插入他发间,引导他的吻落在她的颈肩,引导他轻轻地噬咬,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艳灼目的痕迹。

酒坛倾倒了下来,月光如酒般静静荡漾。

第二天,谢蘅头疼欲裂地醒来。

他仿佛做了一个久远的,缥缈的梦,梦里有心上人柔软的双臂,甜蜜的双唇。

他愣了一下,摸到枕边一纸书信,纸上字迹遒媚飘逸,端庄挺拔。

琅琊王氏一门善书。慕朝游曾随王道容修习书法,她的字迹摆脱不去芳之的影子。

与昨日梦中的热情不同,清丽的日光照着眼前小楷,错落端正如孤荷挺立。

信中交代她今日有事先行出门,请他自便,离去之前勿要忘记关门关窗,灶上备有清粥小菜与醒酒汤,热一热就能吃,吃完记得泡在灶边木桶清水中。

一桩桩,一件件,正如新婚燕尔的妻子耐心嘱咐丈夫。

谢蘅忙赤着脚从榻上追了出去,推门只见墙角一丛红艳如火的蔷薇在夏风中摇曳生姿,哪里还得见佳人的姿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