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第8/8页)
刘俭性格很混不吝,不着调,他好饮,闲来无事就爱叫上王道容和谢蘅两个人去秦淮河附近的酒肆饮酒。
王道容不感兴趣,只跟着喝了几杯,又用了点儿五石散。他虽不好此道,但今日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在刘俭的痴缠之下破天荒地地用了一些。
药效很快上来,王道容如玉的面色泛起淡淡的薄红,衣襟也被不自觉半敞开了点儿,胸腔之中一股热意泛上来,忍不住就要行走。
他本来就不太舒服,见刘俭抱着女伎厮混在一起,越来越没个正形,就更觉头痛。
刘俭醉醺醺地笑,“王郎这些时日闷闷不乐,到底是有什么心事。”
王道容面无表情移开视线。心想,心事没有,但眼睛在痛。
谢蘅就端庄得体许多了,他是谢家子,皮肤白皙,容貌俊雅,是个软和的好脾气,只横琴膝前拨弄他的琴弦。
而刘俭这个时候已经披头散发,与女伎抱成一团了。
王道容玉容生晕,也只静静地跽坐在侧,偶尔投来一瞥,如看兽类交欢。
他眼瞳很黑,近乎沁出些淡淡的青。
他无意在女人身上行散,也忍无可忍刘俭的荒唐,就跟刘俭谢蘅道了别。
没坐车,自己一路快步走了回去。
快回到家中时,热意也纾解了大半,王道容提起袖口,闻到刘俭的酒气。
他喜净好洁,不由微蹙了眉尖。回到家之后先沐浴更衣,熏过茉莉衣香之后,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坐在廊下晾头发的时候,王道容忽然感觉到屋里很静,静得落针可闻。
他是修道人,习惯了宁静。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奇异的感受了。
王道容微潮的乌发滴着水,滴滴答答,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顺着锁骨一直落入皙白的胸膛。
不知为何,他今日总隐隐有不安定之感。
略微思忖了半晌,才蓦然记起,是慕朝游不曾前来相迎。
往常他回到家中,慕朝游总会在门前等着他归来,此举或许是出自爱慕之情,或许是为客的礼仪之道。但总归王道容已经习惯了慕朝游的存在。
想到这里,王道容不禁问阿笪,“慕娘子不在家中吗?”
阿笪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说起来今天一天的确没见过慕娘子。”
王道容:“你去请慕娘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