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4/4页)

哪怕是她自己没了生命,哪怕心里有怨念,可她还是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劝说自己没关系。

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开解,自我劝慰。

他不知道在没有人能够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她是怎么一次又一次那么努力又那么绝望地劝说自己的。

“没有任何人能有资格对你说对不起。”江随之抬起头,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山顶站着的两个小人影,但他依旧分得清谁是自己在意的那个人,“你只管生气,只管委屈,我给你兜底。”

听着手里传出来的声音,乐清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无声在脸颊边滑落。

她很庆幸,很庆幸事实不是最开始那样。

哪怕她再怎么努力地说着没关系,可她还是忍不住为了自己心痛,却又责怪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无法对五岁的自己释怀。

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她不仅没有释怀五岁的自己,还有此时此刻的自己。

但江随之在告诉她,她可以大胆的、无所顾及地朝前走。

告诉她可以不用对自己说没关系。

“高吗?”电话里的江随之问,“最高的、最显眼的红色那只风筝是我放的,能看见吗?”

乐清抬眸,一眼就看到了最中心最高的那只风筝,张牙舞爪的一只凤凰:“看得见。”

又忍不住问:“你怎么做到的?”

这么多风筝一起放。

“让人把周围那些店里的风筝都买了。”江随之说,“500块钱雇个人放个风筝,有的是人来。”

江总说过了,他从不缺钱。

乐清失笑:“不浪费吗?”

听到她笑了,江随之也笑:“挣钱不就是为了自己爱的人花的吗?总不能是为了继承江和昌的遗产上班。”

一大把年纪还在后面奋力跑来跑去跟杂草做斗争放风筝的江和昌:“……”

他忍无可忍,朝着前面小儿子的屁股就是一脚,终于把这么多年来憋的气都踹出去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