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日宴(第2/4页)

“你说,席羡青的精神体会不会是只疯狂打鸣的公鸡?或者是嘎嘎乱叫的乌鸦?”

某天整理粉丝病例的时候,周粥忍不住又提了一嘴:“到底什么病能让铭伊诊所的那些臭老头都治不明白啊?真是急死我了。”

未知的秘密永远充满无限魅力,别说周粥好奇,祝鸣自己其实也有点放不太下。

席羡青西装上的那枚白贝母袖扣像是一颗饭粒,黏在他的心口,偶尔便掀起一阵痒。

究竟是什么样的精神体,又是什么样独特的症状……

祝鸣吐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专注眼前,再把明天要连麦的病例检查一下。”

祝鸣选择直播问诊并非心血来潮,早在进入七区科学院之前,他便对精神体异常的临床研究很感兴趣。

只是当时他肩负太多期望,只能潜心在前沿的基础研究上,从未有时间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现在清闲下来之后,时间反倒成为他最为富裕的资产。

昔日在实验室里,他只需要和昂贵的仪器、神经细胞和药物打交道,但现在他面对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病人。

人可比这些东西难懂太多了。

遗憾的是,直播问诊注定不够正规,来问诊的大部分也都是医学知识普及不够的普通病人,很少会遇到新奇且有挑战性的案例。

尽管如此,祝鸣还是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

周粥:“这里有个四区男性患者,精神体是一只浣熊,说是搬家后,精神体就变得极其嗜睡。”

祝鸣沉吟片刻:“听起来可能只是没太适应新环境,叫他测下血压,先观察一下,可以安排到后天连线。”

周粥应了一声:“还有一个来自二区绵羊精神体,说是最近两个月经常掉毛,大把大把的那种狂掉。”

祝鸣挑眉,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个倒是新奇,问下家里的温度湿度,以及近期的用药习惯,可以安排今晚连线看看。”

“好嘞。”周粥一边记录一边兴奋地感慨道,“哎,不过掉毛的案例还真是没怎么见到过,要是能在直播间外直接亲眼看到就好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手窘迫地捂住嘴,看向祝鸣:“祝哥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个嘴,我就是——”

都是顶尖医学院出来的人,现在隔着网线和屏幕给人治病,就像是望梅止渴,始终不够解瘾。

只是出于身体的局限性,现在的祝鸣想要做到“亲眼看到”一这点,确实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祝鸣知道他是无心之言,只是微微一笑:“我去倒杯水喝。”

摇着轮椅出了书房,祝鸣看到祝盈盈正蹲在客厅的笼子前,一根一根地给里面的兔子喂干草:“满姐啊,院子里的花又谢了,我感觉我的人生也没盼头了……”

祝鸣:“……”

祝满满,祝鸣的亲生母亲。

两姐妹的精神体是一对近乎一模一样的垂耳兔,但人生路径却迥然不同。

祝盈盈是妹妹,清醒独立,年轻时成立了一家医药公司,环游各区活得洒脱,交过无数男友但始终不婚。

姐姐祝满满的性格却细腻敏感,选择了小众的植物学深造,后来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有了祝鸣,产后身体虚弱,在祝鸣两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当时祝盈盈看着小小的祝鸣,一开始没什么好气。

但人心始终是肉长的。

祝鸣在七区医考拿到第一,祝盈成为了全天下最骄傲的那个人,但嘴上还是漫不经心说:“小拖油瓶一个罢了,这小子离我当年还差得远呢。”

后来出了事故,祝鸣从昏迷中醒来,盯着自己没什么知觉的腿,看向了病床前眼圈红红的祝盈盈。

“现在我是大大的拖油瓶了。”他故作轻快地对祝盈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