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掠影(第2/6页)

黑发。

可西泽尔就是黑发。

他对着那封信停顿了几秒,就抽出了信里的几张剪报,里面有张照片是被记者拍到的有些拘谨的金发女性,还有挡在她身前的年轻男人。金发女性用手挡住了脸,显然并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降谷清一郎。”

他的目光落到报纸的报道上。

时间已经抵达极限,他很快就将报纸和其它东西放回去,完好地还原成之前的模样,然后去找自己原本要找的东西。

没有找到。

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已经是应该要离开的时候了,他放下手,闭上眼睛去听门外的声音,这个空间的外面依旧有人声和脚步声,但都不是很近。

那些人应该以为他已经炸毁大门从这个地方逃了出去,又或者躲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要杀死“那位先生”,这已经算是他唯一的机会,但就算没人猜到他在这里,他也需要离开了。不要侥幸,不要慌张,博弈本身就是冒险。

他就要走,临走的时候看到放在架子上的古刀,顺手抽了出来。他推开门,在一片炽红的火光和远处的人声中离开黑暗的走廊,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影子,无声地穿过暗与火。

他拐过无人的拐角,看了看早就被破坏的监控设备,就要走上楼梯,却忽然顿住脚步。

有人在他背后说:“原来你在这里啊。”

那声音里带着笑意、纵容,还有点宠爱。语调很缓慢,有种从容不迫掌握一切的感觉。

他转过身,下一秒就用刀往那个人身上砍了过去!

铮然一声。

……后面的记忆他就没那么清楚了。他砍伤了那位先生,但没能从彻底封闭的基地里逃出去,被关在了这个“迷宫”的最下层。那位先生对他说:“你去收藏室是想找我的身份吗?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姓乌丸。”

那位先生去治疗的时候,负责看守的他的是代号为“爱尔兰”的人。这个人对他伤到那位先生的事表现得非常愤怒,在那几天里没少殴打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他。

他记仇。

他一直没说话,用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直到被抓着头发按进水里,尖锐的痛觉让他下意识咬牙,但忍耐与否其实都没有影响,因为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他。

几天后那位先生来看他,对他说爱尔兰的做法并非出自自己的授意,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其它反应,因为——

“但你输了。你现在是我的东西。所以你要听话,别再让我生气了。”

这几天,那位先生也是在看着的。

直到后来那位先生才发觉他很记仇的事,无论怎么惩罚都永远不会听话,幸好那位先生本来也就没打算保留他的记忆,最后的“测试”也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痛觉测试、忍耐程度测试、药物测试、恢复能力的测试,就好像对一个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玩具。

穿白衣服的实验人员和炽白色的手术灯在眼前重叠,混杂的色彩和混沌的声音将他的世界搅成一片,痛苦将那段尚且还有记忆的时间无限拉长。

最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睡吧。”

……

2010年,四月初。

风送来空气春天的味道,窗外是一片正在盛开的樱花,孩子们吵吵闹闹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偶尔还能看到飞鸟栖落在枝头。

阳光明媚的的上午,波洛咖啡厅刚刚开门,服务生榎本梓小姐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从外面跑进来的年轻人扶着门框站住,向她喊:“梓小姐,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安室先生,他待会就会来!”

榎本梓刚要进厨房,回头一看,原来是个熟人,就笑着说:“啊,工藤君,听说你昨天刚入学就在学校里出名啦,不愧是名侦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