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5页)

雪儿的视线落在她肌如聚雪的面上,压下眼中的晦涩,盈盈一拜:“姐姐不用谢,不过是帮谷荷姐姐的忙,她待我也是极好的,是应当的。”

说罢,雪儿抬起头,眼含好奇,看着她鬓角的绢花:“姐姐的绢花样式瞧着倒是独特,很衬姐姐,不知姐姐可否借我几日,我也学做一两只相同的样式。”

女子爱美是天性,一只绢花也不值什么钱。

唐袅衣从发髻上抽出一只簪花,递过去。

雪儿自是不肯收。

唐袅衣摆手道:“不值当几个钱,你是谷荷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且拿去罢,我的匣子里还有很多。”

如此,雪儿才犹豫地接下,脸上的笑意灿烂,双手捧着绢花:“谢谢姐姐。”

尾音带着缱绻的甜味儿。

唐袅衣与她拜别,提着东西转身回去。

明媚灿阳下,身形高挑的少女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绢花。

他眯着媚儿眼,觑着唐袅衣离去的方向,不屑冷嗤。

季则尘想当众杀他,可惜他的命一向硬。

不让他碰,他还真要碰。

他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雪昧将绢花放在鼻翼下,微甜的栀子花香浸入。

他眼中闪过迷离,带上绢花,学做唐袅衣前不久讲话的表情和动作。

另一边,唐袅衣从外面回来,推开房门就看见坐在院中的青年。

他垂头在看手指。

唐袅衣几步上前,抓过他的手一看,果真看见他手又受伤了。

这几日不知是他心神不宁,还是怎么了,她每日都能看见他手受伤。

今日是她待在这里的第三天,而他的手上已经有三道深浅不一的口子了。

唐袅衣心中无奈,蹲在他的面前,熟练地抽出系在手腕上的帕子,将他受伤的手指包扎上。

这次她都不问是怎么受伤的了,因为进来时就亲眼看见,他拿着刻刀直径插进手指。

唐袅衣无法理解,他这样的做是为什么,像是天生就有自残倾向。

她不讲话,院中便显得格外安静。

季则尘安静地坐着,看她的眼中含笑。

每当他受伤,她都会抿住唇,看起来很生气。

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渴望触碰她一样有瘾。

所以他发现这种欢愉后,这几日便频发生‘意外’,原本完好的手上布满了大小的伤口。

只有这样,她的眼中才全都是他。

季则尘转眸望去她的头顶,见她比出去前,头上少了一朵绢花。

消失的那朵花,去了什么地方……

唐袅衣正在专心致志看伤口,忽然感觉头顶被碰了。

青年微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那朵桃花去什么地方了?”

他怎得连一朵绢花都要问?

唐袅衣抬起头,黛眉弯弯,齿编如贝玉,如实道:“刚才在外面送人了。”

他没有说话了,修长的手指沿着鸦云堆砌的发髻往下。

一点微凉的指尖点在她的耳畔,似漫不经心地玩捏。

这种感觉很古怪,从耳垂起,那种被撩拨的痒意传来,像是在被舔舐。

实际他的动作并不带亵玩,神色空明虚沉,正深陷在情绪中。

不知他点到了何处,唐袅衣敏感地轻颤了一下。

她压住微乱的呼吸,忍不住偏头,露出线条纤细的颈项。

少女清晰可见的对玉锁骨,突兀闯进他的余光中。

季则尘从虚妄中抽回思绪,看着她此时的眼横秋水,如月中姮娥,尤其是低垂微红的脸颊,羞赧聚眉,有种说不清的妩媚。

他很喜欢她的露出这样的神态。

就像是每日黄昏落下,她不让点灯,情至深处时,连他都忍不住欢愉地出了声。

她却还是咬着下唇,只偶尔呜咽两声可怜的音调,给人一种她要被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