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捉虫)(第2/4页)

她上了云廊后才发现,上面早已经有人了。

身着玄色扎规的冷峻青年,手中拿着那只误入的纸鸢,腰间的玉佩随风发出碰撞的空灵音。

他听见有人上楼的急遄脚步声,眼皮微掀,冷淡地落在跑得鼻尖都泛红的少女身上,不动声色地注视。

央王?

唐袅衣面颊发热地喘着气,看见前方提着纸鸢的男人,心中诧异。

自央王暂且住在季府后,她只要出江曦院总是会碰见他。

而每次看见他,她都有种古怪的感觉,极其不喜欢。

虽然央王每次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如常,无甚不同,但她莫名害怕他,哪怕他从未主动与她说过话。

若是他没有看见她,她定会当做没有看见,转身便走。

被直勾勾地盯着,唐袅衣无法视而不见。

她在他的注视下温吞地踏上最后的台阶,放下的裙裾似梨花铺散般垂落,遮住脚踝与鞋履。

“央王殿下,恭安。”她低垂颈项,双手交叠压在腹部,小弧度地行礼。

头顶的男人并未说话,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的头顶,顺着摇晃的珍珠掩鬓落在小巧透白的鼻尖,最后落在海棠色的朱唇上。

陆朝央觑看须刻,看出她的拘谨与强装镇定,抬步朝她走去。

刚踱步至她的面前,她便似是受惊般往后退,但身后便是沉长的台阶。

“小心。”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往前拉,另一只掌心盖在她后腰上。

透着薄薄春裙,能清晰抚摸到后腰弧度姣好的腰线,纤细的腰肢一掌便能搦在掌中,如那夜一样脆弱无害。

陆朝央垂下眼睑遮住眸中神情,将一脸懵懂的少女按在怀中。

鼻尖撞进胸膛,唐袅衣险些被鼻梁冲击得酸楚哭出来。

冷冽的胸膛,却能听见狂跳的声音,如同春雷般震颤。

唐袅衣不适地挣扎,但却被他握得更近,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道,隐约强势地按住后腰。

她的脸都被闷红了,眼眶因鼻梁的酸意而泛红,睫羽颤抖便洇出玉珠子般的泪。

他似是听见她耸动鼻尖的哽声,顿了顿,松开禁锢她的手,往后退一步。

被松开后的唐袅衣忙不迭地抬起袖子擦脸上的泪,还没碰上脸颊便被修长的手指抵住。

一块干净的雾黑帕子递在眼前。

陆朝央道:“用帕子擦。”

唐袅衣抬起泛红含泪的雾眼,看了眼又匆忙垂下,怯生生地接过过他递过来的手帕,沾着眼角,轻声道谢:“多谢央王殿下。”

陆朝央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是极具侵占意的冷冽。

唐袅衣心跳紊乱,忍住想转身便跑的心,匆忙用帕子在脸上擦了下,然后双手呈还给他。

他从她手中抽回帕子,指尖不经意碰上她的食指,她都能害怕地往后缩。

“这只纸鸢是你丢的?”陆朝央并未打算给她开口请辞的机会,帕子放进怀中,往上提了提手中的春燕纸鸢,似是随口一问。

唐袅衣垂着头颔首:“回殿下,是的。”

“嗯。”陆朝央把纸鸢还给她。

唐袅衣松口气,正欲开口请辞,头顶忽地传来男子威仪的腔调。

“本王可是生得很可怖,所以你才很怕本王?”他垂眼冷静地看她。

唐袅衣忙摇头,掩鬓碰撞出清脆的泠泠的声响,“央王风姿绰约,一点也不吓人。”

央王生得绝对与可怖沾不上关系,反而眉眼生得尤其好,眼窝深邃,五官俊美。

若季则尘是被人供奉在神龛中,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神,那央王便是矜贵无双,令人生惧,下意识生出臣服的权贵。

头顶的视线落下许久,辨别不出究竟是什么神情,唐袅衣忐忑地等着。

良久。

就在她快坚持不住之际,陆朝央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