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3页)
可是,有人知道,有人记得,那就够了。
当然,林相一向做事稳妥,表面上还是将陆梁葬入永陵了。皇帝率领臣公都去祭拜了一回。
秦严却没想到,回宫后不久,太上皇又召见他。一见他,就是摔瓷瓶。幸好秦严也有点身手,躲了过去。他眉头紧皱:老东西这是又发什么瘟?
太上皇指着他大骂:“真是朕的孝顺儿子呢!你自己祖父不惦记着,反倒给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又是辍朝三日,又是亲自前往祭拜的。”
秦严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这父皇是知道点东西的,绝非一点内情都不知道。他微微笑着道:“父皇,我祖父是谁?”
太上皇指着他,死死地盯着,并不说话。
秦严又笑了:“是那当阳罗家的罗庭么?”
太上皇只觉得脑门充血。他知道,这逆子知道!知道他还这么说!
“那是你祖父!你不为尊者讳,真该被雷劈了!”
“我祖父?”秦严玩味道,“我只有祖母,没有祖父!景宗文皇帝一生未曾立皇夫,景睿太女(秦照谥号)与您在史书上的记载都是生父不详。”
看着太上皇双眼通红,恨不得吃了他,他继续道:“至于当阳罗家,忤逆犯上的乱臣贼子罢了!”
切割得明明白白。
事实上秦严真是这么想的。他所得权位,基本上来自于祖母。论利益,他也要站祖母这边。论感情,祖母对他很好,精心培养,父皇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偏心怪。论品性,祖母一生为大周呕心沥血,父皇则窝囊废了大半生,上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清除母亲的影响。
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