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4/5页)
卓智昊是喻雾冰的丈夫,喻皇后甚至懒得提起那人的名讳,打心底厌恶。
男子答道:“被带回首辅府了。”
“梁展,本宫不管你发动多少人脉,务必在日落前寻到家姐。”
被唤作梁展的男子颔首,“卑职领命。”
等梁展离开,喻皇后看向老尚宫,“派人去给贺少卿送份谢礼。”
“娘娘当真?”
是送谢礼,而不是兴师问罪?
汤汁苦涩,喻皇后皱眉一口饮尽,“卓智昊那个狗东西殴打家姐,作为胞妹,是要感谢贺少卿出手相助的。”
还是皇后娘娘考虑周全,老尚宫哈哈腰,“老奴明白了。”
这时,有小太监前来禀告,说姚宝林的身子骨愈发羸弱,适才还吐了血,惊动了圣驾,一众御医伴圣驾赶去那边了。
喻皇后以修剪漂亮的指甲刮刮眉尾,“陛下还是念旧情的。”
可悲的是,念的是旧日的情,而非新欢能取代。
是姚宝林在入宫侍寝的第一晚就该明白的道理。
愚者把后宫当成你侬我侬的场所,被贪婪驱策,看不懂帝王心,以致爱而不得,患上心病,有谁会共情呢?
至少后宫的女子不会。
喻皇后打开斗彩攒盒,捻起一颗蜜饯含入口中,又亲自燃了一味特制的熏香,混合了麝香和广藿香,还有零星一点肉桂味。
她闭目沉浸在熏香中,眉眼透着一丝欢愉。
寂寥深宫,伴她最长久的就是熏香。
华灯初上,君晟回到沈家,被季绾拉到后院耳语。
“我不敢擅作主张,还要先生定夺。”
君晟已从贺清彦那里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君氏来说,扳倒皇后为时尚早,会与太子结怨。
何况,皇帝正值壮年,往后数十年,变数太多,贸然做出头鸟,不是好事。
喻雾冰是一张底牌,可缺少出牌的契机。
季绾默叹,“那我们要交出喻夫人吗?”
君晟余光瞥见站在堂屋门前的女子,淡淡颔首,话是说给季绾听的,“既是底牌,就不能轻易交出。不该德妃做的事,有人会乐意接手。”
经提醒,季绾想到三个人,贤妃、淑妃和姚宝林。
从德妃口中,季绾曾了解到,贤妃靠着兵权在握的兄长,气焰嚣张,对皇后之位觊觎多时,但她也在等待一个契机,这个契机便是喻首辅年迈致仕,在此之前,贤妃不会贸然与皇后产生冲突。
而淑妃与皇后结下梁子,忍让多年,早有积怨。堂堂淑妃,不争不抢,属实诡异。
至于姚宝林,靠帝宠活在后宫,城府不深,野心不小,加以引诱,或会成为一把短暂锋利的刀。
无论淑妃还是姚宝林中的哪个,选择与喻雾冰结盟,君氏都可借刀杀人。
这就是权谋吗?
季绾问在心里。
与陌寒交换过眼神,君晟带着季绾回到二楼,没再去管这件事。
被牵住腕子,季绾几次抽回不成,经过昨夜的同床共枕,有些不敢与他单独相处。
“先生可忙?”
“还好。”
“那去忙吧。”
君晟握紧那截欲抽离的细腕,颇有些强势,不容季绾逃离,等走进二楼堂屋,一把将人抱住。
“啊——”
季绾惊讶出声,僵在男人怀里,待反应过来,小幅度地推搡起来。
拉拉扯扯已破男女之防,何况是搂搂抱抱。
“先生放开我。”
“念念。”君晟拥着她走向窗边,将人抵在窗扇上,“我说过很多次,别把我叫老了。”
“你本就比我年长许多。”季绾双手握拳,杵在他胸口,心提到嗓子眼,不懂他为何突然变了“性情”,不再彬彬有礼。
相差六岁多,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君晟无可诡辩,偏头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