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二皇子的舅舅是正一品武将,手握中军都督府的兵权,又兼任司钥长,掌宫城各城门的钥匙,可以说是掐住了皇室的喉咙。

而他们背后虽有官居首辅的祖父,可祖父年迈即将致仕,他们的父皇又值壮年,皇兄虽暂时稳坐储君之位,但仍有夜长梦多的隐患。

母后和皇兄在喻小国舅的事上做出礼让,很大可能是在拉拢君氏,以维持祖父致仕后势力的平衡。

君氏虽扶持德妃,但德妃充其量是君氏谋求便利的工具,她的子嗣尚小,暂构不成威胁。

争取到君氏一时的扶持,也能在朝中铺陈开更广的权势,至于再往后,谁又预测得到?说不定十年、二十年后,君氏已没落。

太子慕淮没理会有气没处撒的皇妹,还警告她不可再对君家人无礼。

拉拢君氏多好的机会,还要多亏小舅舅的“助力”,让君氏欠他们一个人情。

饮过茶,慕淮放下盖瓯。

一宫人上前添茶,不小心将茶汤迸溅在太子的蟒袍上。

宫人赶忙跪地求饶。

慕淮淡笑,“无妨。”

见宫人依旧跪着,馥宁公主厌烦道:“皇兄不都说了无妨,还不滚下去?”

宫人战战兢兢起身,面色煞白地向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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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阑珊,君毅鸿在出宫后,正色道:“吾儿今日冲动了。”

君晟跟在君毅鸿身侧,手却是向后一直握着季绾的手腕,好像怕她跟丢了似的。

“孩儿让祖母、父亲费心了。”

君毅鸿很满意君晟的称呼,憔悴的面庞浮现宽慰之色,“夜深了,今晚随我们回府小住吧。”

“不了,沈家离太师府不远,路上耽搁不了多久。”

“你娘还担忧着呢,回府报个平安。”

“劳烦父亲替孩儿给娘亲赔个不是。”

“一家人客气什么?”

徐老夫人听不下去了,走到父子二人之间,“罢了,不回就不回,回去了也会被拒之门外。”

老者看向长孙,语重心长道:“你跻身九卿,多少眼睛看着你呢,日后务必谨言慎行,不可再冲动。”

说虽如此,她也知道,但凡涉及次孙的事,一向克制的长孙就会偏执又护短。

“夜深了,回吧。”

老者摆摆手,由君毅鸿搀扶着登上马车。

目送两位尊长离去,君晟带着季绾坐上自己的马车。

才一驶离宫城,还未说上一句私话儿,季绾就被君晟扯进怀里。

怎么又抱上了?

季绾狐疑,想要挣脱却被扣住抵在他胸口的双手。

“再抱一会儿。”

“先生很疲惫吗?”

不疲惫,实在是说不过去,作何一再拿她当枕头倚靠着?

季绾在男人肩头抬眸,盯着晃晃悠悠的顶灯,其上有飞虫萦绕,晃得她有些眼晕。

君晟收紧手臂,额头抵在她的颈窝,懒懒“嗯”了一声,嘴角微扬。

迂久过后,怀里的女子发出均匀清浅的呼吸,君晟低头看去,松开一只手臂,让她歪靠在自己臂弯。

睡熟的女子面容恬静,神情亦如十五年前被他纵马出城时绑在怀里的女娃娃。

马车抵达沈家巷子时,守在门口的馨芝和蔡恬霜迎上前,诧异地看向君晟抱着季绾步下马车。

两人让开路,缓慢跟在后头。

回到新房,馨芝端来盛水的木盆,走到君晟面前,想要服侍季绾洗漱,“奴婢来吧。”

“不必,去歇着吧。”

君晟走到拔步床前,目光一直锁着怀里的人儿,观察她是否有醒来的迹象,随后弯腰将人轻放在床上,摘去她发间燕钗和珠花。

见她一沾到被褥就要翻身曲膝,君晟捉住她一对脚踝,替她脱去鞋袜。

菱袜褪离雪白玉足的过程极为缓慢,是君晟放慢了动作,而比褪袜更慢的,是君晟用一根食指剥落季绾抹胸长裙外的直领对襟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