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页)

“可有更腌臜的事?”

“没看到。”

季绾略有所思,与之耳语几句,托其打听些事情。之后,两个姑娘身披蓑衣,顶着大雨跑向医馆,湿了绣鞋和裙摆。

久违的清凉消退了体内累积的燥热。

前半晌清闲,季绾坐在窗边翻看医书,直至晌午,接到了看诊的人。

来者鼻尖一颗小痣尤为妖娆,可乳痈更严重了。

季绾如常接诊,对其身份看破不说破,“夫人可有按时服药?”

谭萱斓由春桃搀扶着坐在圈椅上,“忘记了。”

既不打算服药,作何一再来医馆送银两?季绾若有所思,挽袖为她把脉,照常写下药方,比上次加了几味草药。

“夫人务必记得按时服药,再耽搁会很麻烦。”

正叮嘱着,铺子的东家走了进来,将打湿的伞倚在门边。

医馆是季家租赁的,东家与他们都是宛平县人,对他们照拂多年。

季绾牢记东家的好,每次见面都会客客气气,可今日并非收租的日子。

“陈叔怎么来了?”

东家睃巡一圈,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扯过一把椅子坐在季绾身边,拿出赁契,“这间铺子不能租给你们了。”

季绾极为惊讶,如此地段好又租金划算的铺子再难寻到第二家,“陈叔这是为何?”

因着同乡的渊源,东家没把人情做绝,还是透露些端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叔也为难,对不住了。”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季绾自认家中人本本分分,绝不会生事端,除了与君四公子以及二皇子结过怨。

君四公子的事不会无缘无故卷土重来。

那,答案呼之欲出。

因君晟的缘故,有的人不敢明面上仗势欺人,转为背地里使手段了。

季绾按捺薄怒,一旁的谭萱斓幽幽开口:“劳烦陈先生给那位得罪不起的贵人代句话,想收了这间医馆,先问过本夫人的意思。”

东家露出迷茫,“夫人是?”

谭萱斓摆摆手,身后的侍女春桃走上前,对东家附耳几句。

东家眼瞪如铜铃,脑仁嗡鸣,有种进退两难的煎熬感,立即起身点头哈腰,主动供出那位得罪不起的贵人正是二皇子。

恐会招惹更大的麻烦,东家拿起伞,灰溜溜离去。

季绾猜出春桃说了什么,无非是自报家门以及施压“逼供”。

虽感激这对主仆出手相助,却也感慨弱者夹在中间的无奈。

“陈叔帮了我家很多忙,与他无关。”

谭萱斓笑得云淡风轻,“放心吧,回头我盘下这家铺子租给你。”

说着,谭萱斓由春桃扶着起身,照常留下丰厚报酬。

季绾没有客气地来回推让,深知这点银子对德妃娘娘而言是小数目,也知这位娘娘是在放长线诱她咬饵。

世间少有白占的便宜,就不知自己有何价值。

与君晟

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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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听闻德妃插手,吃了一肚子火的二皇子深夜回宫时满脸阴沉,好巧不巧,遇见带人去往燕寝的姚宝林。

妍姿艳质的美人云髻峨峨,柔媚进骨子里,只是多少有些眼高于顶,瞧见二皇子,不仅没有停下来问安,还差点翻个白眼。

二皇子的侍从腹诽,区区一个正六品宝林,当自己是妃了不成?

反倒是二皇子慢了脚步,意味深长地斜睨着自己父皇的心尖肉,“又去御前侍君?”

姚宝林执扇遮鼻,“二殿下一身酒气,熏得慌。”

“这么娇气啊。”许是今夜被德妃气到,多饮了些酒,这会儿酒气上头,言行上颇为露骨,慢悠悠朝女子靠近,视线上下打量着,“宫装不错,衬肤色。”

姚宝林一连退避开,“二殿下自重,本宫是殿下的......”

“是什么?”二皇子睇了周围宫人一眼,暗含警告,随后逼近香气馥郁的美人,低声问道,“母妃吗?那也要先坐上贵妃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