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4页)

这一句话就将边述的主角位置冲淡了,也从更加隐私的家宴变成了感谢宴。

孟徽却听到了话里的“聿哥”,这时候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男人,她下意识往林琅意那里看了一眼,问:“原总您也在?”

原楚聿在看到孟徽到来后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一直阒寂无声地站在门口,像是一位局外人。

他冲人颔首打了招呼,冷淡道:“砚靳找的我。”

中间的弯弯绕绕没必要解释,程砚靳面色有些不自然,自然也不好说自己那些离谱的猜测和又气又急时的狂轰滥炸,跟着兄弟一笔带过:“让他帮了个忙。”

孟徽自然也是千恩万谢。

“所以那个袭击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圈话说下来,孟徽心里急跳的心脏终于落位,开始懑怒责问。

“人已经抓了。”原楚聿单手插着兜,“是个流浪汉,六十七岁,不是本地人。”

“他说话颠三倒四,但是查了下身份证,是祖东运的小爹。”

孟徽脸色巨变,积攒了多时的担忧终于变成熊熊怒火:“祖东运这种不要脸的小人!他是不是真觉得我们不会追究?”

“哪个警局?我要去联系警察,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一个疯子既然管不住,那就监护人出来赔偿!我非得让他给个说法!”

原楚聿站得挺拔,只单手在手机上点了点,将警察调查的一些信息转给了孟徽,收起手机后那些平铺直叙的腔调忽然一转,语气重起来:“不过这个人之所以疯了,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打老婆,打女儿,就只宝贝那小儿子,结果老婆抱着女儿走了,那儿子不成器,自己都管不住,更别提给爹养老,就连低保户都是村里给办的。”

林琅意抬眼冲原楚聿望了一眼,转回头的时候正巧被边述深邃沉静的目光捕捉到。

她若无其事地错开眼。

原楚聿并没有看向她,依旧面朝着孟徽,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结果儿子迷上网络赌博,将房子偷偷卖了全花了,后来家里揭不开锅,直接酒后沉湖死了。这爹自然也只能流浪了一段时间,他身无分文,跟人在垃圾桶抢吃的,后来就疯了。”

原楚聿将手搭在门把手上,缓缓拧开:“那疯子,被祖东运教唆着偷偷溜进公司,只是想找一个能蹭空调的地方,仅此而已。”

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孟徽愕然地站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原楚聿彻底转过身,打开门往外走,只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晚年凄苦,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