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页)
他沉默了几秒,低声说:“老爷子来见我那次,我就同意了。”
林琅意笑起来,腹部微微起伏:“那确实变了。”
程砚靳更用力地抱住她,整张脸紧紧地按进她柔软的腹部,他想说老爷子来时并没有提前通知,所以那时候寺庙里的人跟他说有人探望,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是不是林小猪终于来看望他了?
她约束着他的时候,他拼命想跑;可当她真的开始不再管他,十天半月没有一条信息,他忿忿地返回聊天记录查看,却发现每一次都是他先用那些蹩脚拙劣的理由起的开场白。
他在寺庙里过着日复一日的平凡重复的无聊日子,却像个傻缺一样捕捉那些无聊透顶的小意外发给她:飞进窗内的一只麻雀,饿到去啃莲雾的野猫,住持手指上的蚊子包三天没消,每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被他用来打探她的近况。
他本想用开放式关系这样潇洒自由的模式来松开彼此的联系,也用这一句话来限制两人的亲密关系,甚至在池疏出现后把她推给别人,理由还是愚蠢的既想要她不离开他,又想要她不要给他戴上紧箍咒。
他试图想用设置鼠标键盘的外设参数一样来设置她,管教程度为5%,陪伴指数为80%,永恒度为100%……
她做到了,她体面的,老道的,像是处理一份财务报表一样将这些参数都完美完成了。
然后当他开始后悔了,她却牢牢记住最初的游戏规则,像是最优秀的商业合作伙伴一样,互利共生,好聚好散。
他在最初的时候,也以为这样就是自己想要的。
程砚靳的手臂越收越紧,臂膀抵在她的肋骨下方,仿佛在恐慌她会变成握不住的流沙一样从眼前消失。
他以为自己无所牵挂就能一辈子自由自在了,他以为不见到她就能不被约束,不必想她了。
可今晚在因为被她爽约而产生的巨大的失落和沮丧后,她的突然出现像是将他脑子里的那张隔绝的油纸“唰”的一下抽掉了,那些被阻隔的雨水彻底渗透他的身体,让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那么多“不正常”的反应究竟是为什么。
那些傻得没边的话题,那些早已是过往却让他耿耿于怀甚至出此下策的初恋和豆芽菜,以及明明可以一呼百应喊上一大群朋友,却唯独最想让她出席的理由。
他要如何诚实、坦率地告诉她,他在山上的每一天,他在离别的每一秒,都在想她。
程砚靳问:“林琅意,如果我变了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都有挽回的空间?”
这一句话间隔得太久,林琅意已经快要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迟钝地用半罢工的大脑想了好一会儿,久到他焦虑地靠上来,悬在她面前守着一个答案。
林琅意“嗯”了一会儿……程砚靳跟庄岚的处境很相似啊,甚至比庄岚更具有优势,他如果洗心革面好好经营公司的话,当然一切都来得及。
她闭着眼:“嗯,当然。”
话音刚落,身前的人猛地扑下来将她一把搂住,他的脑袋埋进她的发间,呼吸都撒在耳朵上,语调稍扬:“真的吗林琅意!?”
他太沉了,这一扑差点没把她的肺挤扁,林琅意被压得闷哼一声,刚要转头头发又被人压住,火气噌噌往上冒:“程砚靳,你不想睡觉就滚下去。”
他抱着她滚了一圈,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像是被那一句话治得活过来了。
他郑重地保证:“林琅意,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了。”
林琅意把自己的脑袋从他汹涌的胸肌里艰难地拔出来,听这些话终于觉得颇为悦耳。
程氏与林氏下游产业部分重叠,程砚靳若是愿意好好工作,她也能和他中长期合作几个大单,她做大做强,他坐稳接班人的位置,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