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3页)
他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房间里,躺在不属于他的床上。
以及不属于他的……
窗户没有关严实,风吹进来,将窗帘吹得微微鼓动,漏出一条小缝。
他借着那一点转瞬即逝的光看清坐在他腰腹上的人,她的小腿略微屈起交错,大腿上的胎记像是血一样浓郁鲜红,是整个黑白世界里唯一一点红,勾走了他所有的神志。
他想要贪婪地握住她的脚踝把人往前拖,可大概是这种时候就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他忽然进入了像是鬼压床一样的状态,动弹不得。
他张了张嘴,想要眷恋地诱哄着唤她,可是喉咙处空空荡荡,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被禁锢在了床上,动不了,说不出话,却依旧不肯放弃已经滚到嘴边的糖,用眼神一点点诱使地凝视着她,勾引她微微俯下身与他缠绵接吻。
她的长发从肩头柔顺地滑下来,像是游动的小鱼一样短暂地堆积在他耳朵上,很快又痒痒地滑落。
他无数次地想要将她抓在手心里。
她保持着鼻尖相对的姿势看了他好一会儿,呼吸交缠间似乎判断出他蠢蠢欲动的并不清白的眼神,于是收拢了小腿,将膝盖压在他腹部,像是在教训似的,一点点顺着腹肌的纹理用力碾压过去。
他被这一阵重一阵轻的隔靴搔痒的践踏踩得浑身发紧,声音发不出来,只能将所有的喘息都闷在胸腔里。到最后她已经挪到了他的肩膀处,一转头,他就能吻上那一小团胎记。
不上不下的,折磨得人快要疯了。
他扯着丝一样勾着她的目光,凝视着她,缓慢地往下收紧了下颌,慢吞吞地用口型唤她“再往上坐一些”。
“林琅意?”醉酒后沙哑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紧接着就是玻璃杯碰到茶几腿的清脆撞击声。
程砚靳醒过来了,他见灯没关,起身下地时不小心踢到了滚落在地上的玻璃杯。
房内他吞咽不及,根本难以从眼前的状态中抽身出来,可是耳边的动静是那么明显,他几乎是瞬间就将门外的情形判断了出来。
他能听到门板后磕磕绊绊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近。
门没锁。
林琅意直起身,往后退,似乎想要终止这场荒谬的闹剧。
身上的重量随着她的离开一下子抽走,他的小指痉挛了一下,慢吞吞地抿了下唇瓣上水光潋滟的湿痕,喉结难耐地滚动。
他好像脱离出鬼压床的状态了。
选择权重新转到他手中,退或是进,而人生二十余载,他从来没有这样清醒地、疯狂地选择做出一个错误选择过。
他紧跟着坐起来,攥住她的腕子往自己怀里扯,强硬地留住她,像是想将一切窗户纸都挑破。
她重新跌坐回他身上,而他不由分说地将她从他身上掀落下来,然后把她用力按进被褥中。
被子鼓动一下,她的长发如散开的扇面铺在床榻上,整个人深深陷入被衾中。
天旋地转间,他压住她,左手横着盖住她的眼睛,俯下身与她缠绵接吻。
“咔哒”一声,房门把手被转动。
原楚聿骤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窗帘被风吹起一些,月光影影绰绰地洒进来。
他静了两秒,掀开被子下床,起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