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宠溺(第2/3页)

虞茉瞧得心花怒放,也将不久前的思虑抛开,倚入他怀中。

男色当前,旁的稍后再议。

他抬掌抚过虞茉乌黑的长发,似绸缎,亮泽光滑,而她舒适得微眯起眼,满脸餍足。少了令人寒心的话语,气氛倒显得安宁。

与她不同,赵浔从前一心想保持距离,是以能退则退。可既已过界,便做出了抉择,往后只可能一条道走到黑。

赵浔不知她因何抵触,是有难言之隐,亦或是单纯的……

情浅。

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但也愿意循序渐进,一步一步虏获她的心。

于是,赵浔垂首,继续未道完的话题:“我不会逼迫你做出决断,但是,你也不必急于寻求答案,顺其自然。”

虞茉诧异地仰起脸,长睫轻颤。

如他所言,若不寻求答案,便无需定义二人的关系。可以是友人,可以是爱侣,亦可以什么都不是。

需得承认,这令虞茉松了一口气。

她顿时既羞愧又感动,后悔方才不该凶他,便带了些讨好吻了上去。

因着身量差异,柔软的唇落在赵浔线条流畅的下颌,令他喉结微动。克制一番后,揽着纤腰的手紧了紧。

虞茉将脸埋在他颈间,瓮声道:“于我而言,好似降生在这世间才短短两月。事事皆陌生,也无相熟之人,是以不曾想过往后。”

“我既愿意同你亲近,又总觉得不安,似乎太快了些,太匆忙了些。阿浔,我并非不喜,只是……太害怕了。”

归根结底,是没有归属感,以及,对于未知的恐惧。

赵浔听后,心疼得无以复加,垂首轻轻蹭过她的发顶,于沉默中安抚。

她唇角翘了翘,分神想——赵浔为何会倾心于自己?又是几时动了心?分明初见时还冷淡得可怕。

而自己又是何时产生了情愫,又到了何种程度?

情之一字,当真玄妙。

……

正胡乱想着,赵凌来了。

虞茉听闻马蹄声靠近,一把推开赵浔,回至小几前,佯装正襟危坐。

赵浔:“……”

他指骨轻屈,揉了揉眉心,按捺住想出尔反尔的冲动,朝外淡声道:“何事。”

“下棋么。”赵凌欢快地问,语调朝气蓬勃,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虞茉很是艳羡,也不想拘着赵浔陪自己“坐牢”,于是挤挤眼,代为回应:“好呀。”

四人移步至安岳王府的马车。

舆内宽敞开阔,前后分别摆放了白玉雕成的棋盘,与长形茶几。

赵凌在棋盘一侧坐定,向兄长比了邀请的手势,虞茉则并着乐雁在旁观战。

乐雁沉默异常,对待她的态度也十分微妙,但架不住心存好奇,总是偷偷打量。见灵动的眸子左瞧右看,竟鬼使神差地将蜜饯推了过去,语气生硬道:“味道尚可。”

虞茉诧异了一瞬,很快会意,捻起一颗尝了尝,入口甜而不腻,她弯起眼睛,十分捧场地夸赞几句。

后者却似避之不及般挪开视线,围观棋局去了。

她也迫使自己忍住笑意,转头看向赵浔。

常言道,观棋不语。偌大马车内,竟无人搭话,俱是饶有兴致地端详落子。

赵浔神色淡淡,白皙的指尖衔着玉质旗子,动作不疾不徐,很是赏心悦目。

赵凌则眉头紧蹙,一手叉腰,一面视死如归般凝重。

虞茉静静观了片刻,确定不解其意,于是开始走神。她忽而想,也许自己能开一间桌游铺,纸牌、棋盘、骰子,制作起来不难,岂不比食楼茶坊更有销路?

“想学么?”耳畔冷不丁响起他清越的嗓音。

侧目看去,赵浔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对面愈发抓耳挠腮。他便趁着等候的空隙回望虞茉,挑了挑眉,示意她答复。

虞茉同情地瞥了眼赵凌,唇角微微抽搐,摇头说道:“太考验耐性,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