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页)
韩方驰洗锅的时候回头看看他,看他挺着背坐得直溜溜的,何乐知从小就不塌腰,何其不让,上学那会儿全班数他坐得直。韩方驰抽了张厨房纸擦干水,不明显地笑了下,问:“汤要吗?”
“不用,喝水了。”何乐知说。
韩方驰“嗯”了声。
这么吃饭都一年了,可经过了昨晚,总归还是有点不一样了。说尴尬倒不尴尬,只是每一次抬头都不再是一个无意识行为,抬头和对视的存在感都拉高了,不会像之前想说话就看着对方说。或许这只是何乐知单方面的,韩方驰抬头和视线投过来倒是都挺顺的。
“今天打算干什么?”韩方驰问。
何乐知说:“没什么打算,下午想睡会儿。”
韩方驰点头,“那我打球去了?跟同事打篮球。”
何乐知说:“好的。”
韩方驰说:“我大概三四点钟回来,你要有事就给我发消息,我可以跟同事一起吃。”
“嗯,”何乐知说,“好的。”
韩方驰吃完饭待了会儿,中午之前走了。
他一走房子里又静下来,何乐知没什么想做的,想看会儿书也看不下去,扯了个抱枕过来,在沙发上放空躺着。
韩方驰把时间和空间都给他留出来,甚至下午他随便扯个理由就能一直自己待着。
何乐知闭着眼躺在阳光下,把胳膊横起来挡着眼睛。
方驰的好是毫无疑问的,在何乐知这儿他没有一点不好。可现在的方驰太难对付了也是事实。
当天何乐知没给韩方驰发消息说自己有事,韩方驰下午三点多回来,打球饿了,先把昨晚剩的蛋糕吃了。晚上何乐知做的饭,韩方驰收拾完坐了会儿就回家了,跟何乐知说“早点睡”。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韩方驰一直是这样的。他跟之前没什么不同,没有让何乐知感知到多余的压迫感,也不是每天都要见面,基本跟之前差不多。见了面不提过界话题,说话的语气也依然那样,没有明示暗示过什么。
如果不是在那个昏暗的夜色下,他把话说得足够明白,何乐知会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
可同时何乐知也知道,方驰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韩方驰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小时候在一众高中生里偶尔会因为太规矩了显得有点刻板。
他说了给何乐知时间,那就是真给,不会话里带着意图地时不时提醒,也不会间接地往前推进。
除了那一晚,韩方驰再没表现出任何主动性和攻击性。
如果换成其他对象,或许会觉得韩方驰在那一晚后表现得是不是太平淡了,而产生不确定性。可对何乐知来说却能让他放松下来,不会一直紧绷着,脑子里那些关于前后都没有出路的纷乱念头也能暂时沉下来,不至于始终堵在那里,让他透不过气。
周五晚上何乐知公司聚餐,韩方驰回家给韩知遥补课去了,晚上九点他给何乐知发消息。
方驰:喝酒没?
乐知:喝了点儿,意思一下。
方驰:我接你?
乐知:不用,我叫个代驾就行。
方驰:预计几点结束?
乐知:预计不出来,感觉进程没过半。
方驰:知道了。
何乐知几乎不喝酒,同事也不劝他酒,他就跟着抿抿杯子凑个热闹就行。
三层楼的轰趴馆,年龄大的两个哥先回家了,剩下都是年轻人,年轻的一个都没走,大门已经被锁上了。
何乐知被领导拉着打牌,十一点半了还没有放人的意思,何乐知手机上又来了消息。
方驰:还没结束是吗?
乐知:是的。
方驰:位置发我?
何乐知一手拿着牌,另外一只手在那儿回消息。
乐知:不用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完事呢,你睡吧方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