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N(第3/4页)
沈佳城闭上了眼睛。那把匕首插入了心脏,玻璃窗被雨滴抓出点点刻痕,十年前推开的涟漪正迟缓地抵达池边。
“沈佳城……”
“我……还没洗澡。”
“明天早上你自己洗,先躺会儿吧。……等等。你衣服都脏了,把衣服脱掉再睡。”
沈佳城双手合十做了个解西装外套扣子的动作,可他根本就没穿着西装外套。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
秦臻便低下头来帮他。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先解开衬衫扣子,又脱下他的西装裤子。然后是被香槟泡沫浸过的T恤,最后是内裤。他的胯骨贴着自己手心,沈佳城全身赤裸,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
……难办。早知道就不让那些人灌他了。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刚想放开手,又被本该是睡着的人抓紧他手腕。
“……别走。”
声音很轻,近乎于呢喃。
他手上的动作瞬间凝住。肌肤相贴的地方在缓缓升温,秦臻觉得沈佳城的手很冷——然而并不是他的手冷。是自己的手心太烫了。他总是在关键时候心软。不能再这样……
“……放开。”
严肃、冷酷、决绝的语气。像梦里的一个人。沈佳城开口,声音仍是轻。
“……您还没好好说过,您对319修订案到底是什么看法呢。不是说不可能吗?现在还觉得是不可能吗?明天开始,我可以做成我想做的任何事。未来两年,两年之后还要争取再五年,一整个任期,这样足够了吧……你觉得呢?”
这……是把自己当成沈燕辉了?秦臻苦笑。是自己又想太多。
可他又想到两周前翻天覆地的那一场演讲,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在驶向观山沈居的车里,沈佳城手抖得点不着烟,还是秦臻用左手帮他点上的。那时候,沈佳城开口说了一句话。不是悲痛,也不是悼念。
他说,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流这么多的血。
深红色的血染红了沈燕辉冰冷的尸体,染红了宴会厅的讲台,法医的手套,黑色的运尸袋,沈佳城的婚戒,还有他们彼此的衣服和身体。从那一天,流到生命的每一页日历上,流到第九区,变成国葬那天大大雨从天而降,又汇入血色的江河湖海。不止不休。
好像他身体内所有的色彩也在那一天流尽。从此之后,日出都减退成黑白色。
秦臻本是笑着的,想到这里,心口却忽地绞痛。近乎于本能地,他很想上去咬他,揍他,操他,或者吻他。直到他有情绪,直到他有颜色。
“嗯,可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我相信你。”
沈佳城晚上为了上镜而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乱了,他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很长,投下一片阴影。听到这话,他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好像……是在笑。之前扣着自己手腕的手臂一滑,瞬间就脱了力,跌到床铺之外,又重新陷入久违甘甜的昏睡之中。
秦臻把他的手抬起来放到身侧,低声说:“……睡吧。”
浴室的水铺天盖地地浇下来,温度调到最冰冷,像连绵不断的冷雨。
秦臻又想起晚上宴会时,沈佳城贴着他的耳朵讲的话。似乎越是公众场合,他越热衷于说这些。
“谢谢你陪着我,这几周……你也辛苦了。”
发情期的抑制剂用到了最后一支——秦臻没想到会在首都待这么久。腹间一把火烧得很旺,始作俑者却睡得不省人事。朦胧雨帘之中,他低头看,腹肌紧绷,性器正硬挺着,等待释放。
“我会补偿你。答应你做的事情,我说到做到。”
他叹口气,屏住呼吸,左手攥成拳头,抵住茎身下面敏感处。那里神经细密分布,他手背紧紧抵住,反复摩擦,直到痛感和快感纠缠在一起。
沈佳城是怎么说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