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8页)

他甚至产生了很多的敌意和阴暗情绪,整个人一下子被阴郁覆盖。

那个该死的梦好像把他心理阴暗那一面都勾出来了,梦里梦外,两种相似的情绪叠加,他有时候有种冲动,恨不得豁出去一切,把她当成“她”,不惜一切手段去死死抓住。

这种病态,一刹清醒后,让他狼狈极了。

他自己都感觉难堪,没有脸皮,像个疯子。

裴玄素心里很难受,伏在水底的时候,他甚至溢出泪,但有种附骨之疽一样的执着仍然紧紧硌在他心里,他经常一阵燥热一阵冷,昨夜和今早都失控了。

裴玄素涉猎过一些医术,他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是不对劲的,他可能有些情志病了。

他想治。

他不能继续这样了。

更不希望伤害他和沈星之间的感情和关系。

像方才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了,不然他绝对糊弄不过去的。

但不能叫大夫,裴玄素现在已经渐渐明白那块铁牌存在的意义了,他发现自己生病之后,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掩下。

裴玄素自己把了一阵的脉,思索了一会,随意洗了洗上水,穿戴整齐检查过后确定没有遗留痕迹之后,他把门窗松开,叫了冯维进来。

裴玄素以前看过一本相关的医书,他有一瞬下意识想吩咐冯维拿以前看过的医书来,但顷刻反应过来,家都早已不复存在了。

他面色阴了阴。

最后裴玄素凭着记忆,慢慢写了一些药,递给冯维,让他们几个找机会私下去抓。

……

淅淅沥沥的细雪,落在屋檐和庭院的青砖地面上,室内这几天的炭火,墙角居然有一簇小草顽强冒出头来了。

不过很快被人拔干净了。

瀛州南郊,距码头不远处的一个三进别院,外表与普通民居无异,但内里,庭前屋后,无声站了不少布衣但矫健的布衣护卫。

屋内已经点了橘子味的香丸,这香丸添了药是隔水融了垫在小上煮的,不然干烧会让主人感觉燥热。

饶是如此,屋内依然时不时有低咳的声音。

那个素衣洁手的青年已经取下了竹幂篱,雅致的面庞如星,但非常瘦削,掩嘴咳嗽,让他左半边脸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

喝了半盏姜茶,才缓和下来。

这时候,有心腹疾步进院,挑起门帘后,在门前缓了缓身上寒意,才敢快步走上窗畔的素衣男子前,呈上刚刚收到的消息。

“病了?”

素衣男子接过纸笺,微微挑眉,嗓音清朗尾音微哑,非常特别,“朱萸子、郁金、香附。”

这是……情志有伤?

素衣男子通晓药理,仅凭三种药,略略沉吟,就有了判断。

槛窗前还站了一名身穿蓝色锦缎广袖长袍的青年男子,约莫三十年纪上下,转过身来,见他眉目疏阔大气,颇具英伟的俊相。

蓝衣男子走过来,问:“什么事?”

素衣青年把纸笺一推,“没大事。”

对他们的计划而言,完全不影响。

蓝衣人拿起纸笺看了看,只有三种药材,不由挑眉:“哦,这么确定吗?”

冯维等人确实非常谨慎,饶是这样的盯梢,也只追踪到三种药。

心腹面露愧色,刚要请罪,素衣男子抬了抬手,微挥了挥让人站一边去。

明太子淡淡一笑:“久病成良医。”

那蓝衣男子也坐下,他真名叫夏以崖,是江左夏氏的现任家主,两人都是裴玄素的旧识,他和明太子是旧交,也是这次的合作者。

“你的人昨夜被发现了?” 夏以崖今天过来,就是问这个的。

“那倒不至于。”

不过裴玄素确实已经知悉第三波人的存在了,明太子淡淡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已经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