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她自己来救(第3/4页)

“今日有祖父的交待在身,无暇与他纠缠,来日再算此账!”长孙寂脸色难看地道:“走!”

少年坐回马车内,立即打开了那只钱袋。

果然,那里面没有银子,只有一节拇指长短粗细的小竹筒。

方才他握在手中察觉有异,才没有立即扔掉。

此时打开那竹筒,竟见里面藏着卷起的字条。

长孙寂赶忙展开来看,其上仅小字两行——真相藏于城西观音庙后,一见即知,行须谨慎,勿打草惊蛇。

署名唯一个常字。

少年尚有两分稚气的眉眼蹙起,纵设想诸多,却到底未有自作主张,而是返回府中将字条交给了祖父长孙垣。

长孙垣见罢,思索片刻,即令人秘密前往了字条所示之处,再三交待要避开一切视线。

且不论其它,单说那常家女郎借崔六郎那纨绔子弟以如此方式传达消息,便可见暗中必有诸多耳目监视。

而盯着他长孙家的眼睛,向来更是只多不少。

天黑之际,一个被装在麻袋中伤重昏迷的少女,被悄无声息地带回了长孙府。

人虽是昏迷着的,但一并被带回的还有一封信,确切来说是那少女的供词。

看着那供词之上所写案发之首尾经过,长孙垣面色几变。

明家……明谨?!

“父亲……”长孙彦看罢之后,亦难平复心中震怒,但仍持怀疑之心:“……会不会是那常家女郎为她兄长脱罪的手段?焉知不是编造!”

长孙垣看向那闭目昏迷的少女:“先将人医醒。”

冯敏至深夜方醒,她一眼即认出了那张消瘦严冷的面孔正是当朝左相长孙垣,也正是被她间接害死的长孙七娘子的父亲。

那极给人以压迫感的老人目色如刀:“将当日你二人行凶之经过,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

冯敏惧极,却不敢不遵从。

她声音微弱颤动,将经过言明。

看着那少女脸上畏惧而悔恨的泪水,长孙垣心如刀割,一字一顿问:“我萱儿最后一句话……说得是什么?”

这是为试探对方真假,也是一位父亲想听一听枉死的女儿在这世间最后留下了什么声音。

“长孙七娘子同侍女说,说……”当时长孙萱被明谨扼住喉咙,声音微弱恐惧,冯敏此时含泪复述的声音亦是颤颤:“舒辛,快,快去找小早来……”

舒辛是长孙萱侍女的名字。

小早,是长孙萱对侄儿长孙寂独有的称呼,外人不可能知晓。

死死攥着拳、眼眶红极的长孙寂听得这一句,怔然片刻后,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身推开房门,跑去了廊下。

少年顾不得形象仪态,站在廊下和雨声一同大哭起来。

小姑出事时,他也在后山采菊,他好一会儿没见到小姑,本想去找,但中途被几位好友喊住了,他们约定回城后要一起去蹴鞠,话越说越多,于是他忘记了要去找小姑的事。

都怪他!

少年哭得愈发大声,悲痛自责悔恨难当。

冯敏已经被带了下去。

室内,长孙彦眼底也俱是强忍着的悲怒之色:“依父亲之见,此事是否可信……”

虽那冯敏之言听来毫无破绽,但因对面是明家,此事便需尤为慎重,要当心被人挑拨利用的可能。

长孙垣紧紧扶着太师椅的扶手:“即刻令人将明家母子这些时日的一举一动细致查明……要快。”

一无所知之下,轻易查不到被人藏起来的真相。但若先得了“答案”,再逆行推查,往往便容易发现破绽所在,纵抓不住实质性的证据,但辨明真假却足够了。

长孙彦应下后,问父亲:“若果真是那明谨所为……”

长孙垣:“命偿。”

……

常岁宁自然不惧长孙家去查辨真假,既是真的,便不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