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5页)
屋外的光亮照进屋内,叶南容动了动眼皮,略微撑开眼皮,浑浊赤红的双眸半迷眼,盯着门口的沈凝玉看了许久,忽然他一下睁大眼睛,跌跌撞撞的下榻,朝沈凝玉走去,沙哑的问:“凝烟呢,她是不是来了?”
沈凝玉嫌恶的看着他,“我阿姐不会来的,我来帮她收拾东西。”
说完她错开身走进屋内。
叶南容微佝着背脊站在原地,脸上惨白绝望,听到身后翻箱倒柜的声音,木然回头,属于妻子的东西被一样样翻出来,带走,就好像最重要的东西正从他身体抽离,心也在一点点死去。
催心折肺的痛楚侵袭,高大的身体生生踉跄了一步。
沈凝玉只拿了凝烟自己的东西,凡是叶家添置的一件没拿,等宝荔宝杏也收拾好,她走到叶南容面前摊手说:“这玉也是我阿姐的。”
叶南容粗声道:“不能给你。”
拿着玉牌的手掌死死握紧,骨节经络狰狞突起,大有一副将其抓紧进血肉里的架势。
沈凝玉生怕他发疯,迟疑几许,拿了其他的东西离开。
沈凝玉搬了嫁妆大摇大摆的离开叶家,隔日叶南容与凝烟和离的消息就在京中传了遍,却无人知内情,多方打听,也只有一句姻缘不合,一别两宽。
叶南容浑浑噩噩了几日,顾氏来看他,一见他这幅模样就落泪不止,“你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母亲急死是不是?”
顾氏悲恸捶胸,“你别忘了你自己是谁,你难道要为个沈凝烟颓废不起?你对得起我吗?”
叶南容扯了扯干裂的唇,说:“母亲放心,我没忘。”
这几日他醉了醒,醒了醉,不过是因为他想醉,只要醉了,凝烟就会出现,他知道是假的,可是他舍不得。
他抹了把脸,遮住眼里的伤痛。
顾氏心里也不好受,叹了又叹,“这事楚若秋也受了委屈,你总要有个态度,对她对楚家。”
叶南容自嘲一笑,对楚若秋再没了过往的动容,只有默然,“我明白,母亲不用说了,我会娶她。”
他依照顾氏说的,去看望楚若秋,走进松溪院,院中并不见下人,便自径朝正屋走去。
踩上石阶,走到门前,他抬起手正欲叩门。
而这时屋内传来的说话声。
“你给我句实话,那夜到底怎么回事?”
是叶窈的声音,叶南容慢慢将抬起的手放下。
屋内,叶窈目光严肃凌厉的看着楚若秋,这几日,不断有人问她关于三哥的事,她简直快被折磨疯了,她是最清楚事情的人。
楚若秋则淡淡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叶窈气急败坏道:“你让我帮你把三哥引过来,只说是要与他说清楚,为什么你们会,会那样!”
楚若秋目光微动,“你不是知道吗?表哥被下了药。”
凌琴原本守在屋外,因为临时被管事叫去才离开,匆匆过来,看到叶南容站在屋门口,神色明显一慌,快走上前要行礼。
叶南容冷眼朝她看来,用压低透寒的声音说:“把你的嘴给我闭紧。”
冷冽的一眼,让凌琴从头皮凉到了脚底。
“可茶是你倒来的!”叶窈说着慌乱到红了眼,“你敢发誓说里面的药与你无关。”
楚若秋抿着唇不做声,叶窈大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要她发誓,“你发誓,如果药与你有关系,你就一生孤独终老!”
楚若秋甩开她的手,“茶是你给表哥喝的,与你没关系吗?”
叶窈瞳孔缩紧,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质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若秋没有说话,她本来就是这样,是她蠢而已,现在她也不用再装,她必然会是三少夫人。
叶窈摇着头后退,“我会去告诉祖母。”
“那你就是帮凶。”楚若秋凌厉看向她,忽而又轻声问:“你忘了你当初差点溺水,是我不顾危险救了你,你要恩将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