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页)

他有秘密,秘密就藏在地下室里。

第二天一大早,杨元元就带着一帮人,闯了进去。

而新加的这一场床戏,就发生在灾难的前一夜。

从逻辑上来说,这场床戏加得也很合情合理。这是男女主角情感的高峰。是周竟和阿玲活在乌托邦的最后一夜,死刑前的美梦和幻觉。如果没有哪场戏,第二天杨元元的入侵,反而显得不那么有力。

只是,要演一场这样的亲密戏,演员的状态也应该很甜蜜。

但不知为何,直到开机以前,金静尧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不肯跟她走戏,想跟他聊剧情,他会直接躲开。甚至不愿意跟她有眼神接触。

黎羚不太明白为什么,担心是不是导演的身体还没有好。

她主动过去问:“导演,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呢?”

金静尧冷冷地说:“不想拍没人逼你。”

黎羚:?

话虽如此,他甚至没给她解释的时间,立刻让摄影师开机。

像是生怕她真的不想拍,不允许她反悔。

黎羚:“……”

好在,拍摄开始后,比预想中更顺利。

周竟回到地下室,还是和之前一样,默默地在黑暗里处理伤口。

后背的伤他碰不到,艰难地涂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反而牵动了伤口。

他轻轻地“嘶”了一声。

黑暗里,突然有一个声音说:“你过来。”

周竟动作一僵,还是背对着阿玲,低声说:“吵到你了么。”

阿玲厌恶地看着他:“吵死了。”

“对不起。”

他向她道歉,但也仅此而已。他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忙,不想她看到自己的伤口。

阿玲生气地骂了他几句“窝囊废”,拿起枕头砸他。

他面无表情地接住了枕头,轻轻地放到一边。指尖在轻轻颤着,分明有些受伤。

阿玲又说:“还给我。”

周竟站在原地不动,阿玲冷笑:“你就这一个枕头,不还我我睡什么。”

他便听话地抱着枕头站起身。刚刚走到床边,她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肯松开。

“药给我。”阿玲说。

周竟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很平静,很温驯。

说到底,他不可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她比他的自尊心更重要,从来如此。他还是同意了。

“转过去。”阿玲命令他,又骂他,“站那么高干什么,坐下啊。”

他背对着她,坐到床沿。

为了配合她的动作,甚至还像小朋友一样,将腰压得很低。

剧本上是没有台词的,但黎羚忍不住问了一句:“谁打的?”

导演没有喊卡,顺着她的台词说:“不重要的人。”

“为什么不还手?”

他避而不谈,反而低声问她:“你关心我么?”

黎羚动作停顿了一下,嘴上冷冷地说:“我想你死。”

动作却越发地轻柔了。

残余的水珠从年轻男人的脊背流下来,手肘的擦伤、后背大片的淤青,在月光照耀下变得若隐若现,仿佛一种古怪的刺青。

微弱的光源,透过尘土飞扬的床架,照着沾满汗水的脊背。

他虽然瘦,还是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贴合在骨架上。

涂药的过程并不长。

但不知为何,双方都变得满头大汗。

她碰到他,他总是有反应,不易察觉地动了又动。手指压着床单,握紧,再松开。不知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镜头里,她的手指缓慢地抚摸过年轻男人的后背。

像一束月光,缓慢地流过绵延的白色山脉。

药膏亮晶晶的油脂贴着皮肤,沿着起伏的后脊,勾勒出雄性的肌理。

赤着的上半身肌肉,也因为充血而微微泛红。

他似乎比平时更脆弱,更容易被捕获,但也更具有一种隐忍不发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