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7/8页)
二人额抵额,互相用力,就算不照镜子,她都猜得出自己的额头肯定是红透了。
他的激动总是表现在肢体上,嘴上的炙热只有唇齿交缠时:“李明澜,我信你。”
李明澜弯了弯眼。
她知道,他现在是信了她的过去,也信了她许诺的将来。
他弯腰,将她拦腰抱起。
孟泽抱着她站在三楼的上锁房间,放她下来。
他又亲了她一下。
贴着她的唇,他问:“李明澜,你知道我曾经怎样想念你?”
“和我想念你时一样。”她上下唇动时,都和他的一下一下碰着。
“不一样。”
在海边别墅的那个晚上,孟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和李明澜讲真话。
他曾问:“我说过什么?”
她回答:“你说,你舍不得我,你舍不得他。”
“没有别的?”
“说完你就上吐下泻,哪有时间说别的。”
他应该是没有说的。
但是他曾经的精神状况,早就藏不住了,告知她也无妨。
孟泽开了锁。
两面侧墙有凌乱的莎士比亚的诗文。
这里的主人涂了无数遍。
第一遍涂满墙壁,没有擦拭,又在覆盖第二遍、第三遍。
李明澜知道,这也是孟泽在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时涂鸦的样子。
窒息压抑。
正面的那扇墙则是贴满了画。
有当年她和他的大头贴,照片,以及大头贴和照片的放大版。
有两人的复合纪念照。
还有孟泽在她校考之后背起她的样子。
分手纪念照比较小,是在角落里。
另外,李明澜见到其中一张画,是在羽毛球场上,也许这就是王辉说的,已被他父亲烧掉的照片之一。
画这些画的人有一流的画技。
李明澜低头笑。
这些话肯定是关煜的杰作。
孟泽描述。
关煜起笔。
也许,孟泽还要纠正关煜,哪里哪里画得不对,甚至可能关煜要重画,重画几次。
无论如何,李明澜见到她和孟泽的第一张合照。
明明他惹她生气,她还低着腰看他。
他们发丝飞扬。
他们当年真漂亮。
孟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李明澜,我不希望你知道。”
李明澜捂捂耳朵,松开,再用手掌盖住眼睛:“我从小记忆力就差,就在这里待那么一会儿,一出去我就忘光了。”
“李明澜,我信你ῳ*Ɩ。”
她拉住他:“走走走,我们出去吧。”
等孟泽再关上门,她又拉着他向着楼梯口走,她刚刚走下第一级梯级,说:“哎呀,已经忘了。”
孟泽站在楼梯口,没有走。
“孟泽,孟泽。”李明澜嫣然一笑,又站上来,替他理一理衣领,“哪怕将来你去火海刀山峭壁深谷,我都陪你万劫不复。”
“李明澜,我信你。”
*
又是一年春来到。
李明澜望着洁白的外墙:“这里为什么都没有春联、横幅?”
孟泽:“一直就没有。”
“我在国外我都贴个大大的福。”她煞有其事,“今年我来张罗。”
房子大,房间多,李明澜光是买个“福”字,就买了十来二十张。
门上贴完了,她要到窗户上去贴,她特地把儿子叫过来,指挥着:“深仔,那扇窗户高,我够不着,你去贴。”
李深听话地到窗边,仰头,抬手,将大大的“福”字盖到玻璃上。
房间里的孟泽过去说:“歪了。”
外面的李深听不见。
孟泽抬手,用骨节敲了敲玻璃。
李深侧头看见,玻璃上一半是他自己的倒影,一半是里面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