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6页)

翌日清晨。

沈度在察觉异样之时便赫然睁开了眼。

目光中撞入一张恬静的睡颜,他才在身体紧绷的同时反应过来。

昨日他与姜云姝成婚了。

此时姜云姝就睡在他怀中,甚至枕着他的胸膛,压着他的胳膊。

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几乎和他腰身一侧完全贴紧在一起。

她身上套着的轻薄纱衣已不是最初那件了。

此时身上这件是淡蓝色的,领口处绣了几朵小白花,是他昨日随手在衣橱中拿的。

因着她侧躺的姿势,纱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光洁肌肤,在白日的光线下显得更为透亮。

但白皙之下,却有或轻或重的青紫印记,斑驳一片,甚是显眼。

沈度眸光一沉,蓦地移开了视线,并不想回忆昨日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在她身上留下这些印记的。

失控,疯狂,肆无忌惮。

那是沈度以往从未有过的状态。

完全不能自持,根本停不下来。

他稍有理智回炉,就会被她勾着心弦一举击破。

她好似花样极多,又好似什么也没做。

她落下一滴泪,他便浑身燥热。

她轻喘一声娇呼,他便下腹紧绷。

理智断线,毫无节制。

分明他占着上风,却好似仍被她拿捏了一般。

真是疯了。

沈度恼怒地垂眸再度看向怀中安然的睡颜,又倏然移开眼。

他还没无耻到把这一切怪到姜云姝头上。

毕竟昨日耳边回荡的一声声“不要了”都快把他淹没了。

沈度烦闷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身侧的存在感难以忽视。

他抽着手臂就要起身。

只刚动了一下,姜云姝便颤了下眼睫睁开眼来。

“夫……晏淮。”

刚醒的低声无力沙哑,软得不像话,听得沈度眉心重跳了一下,蓦地把手臂完全抽了回来。

一阵算不得温和的晃动令姜云姝身子颠簸,落空的后脑勺摔进了枕头里。

抬眸再看去,沈度已掀开被子坐起了身。

姜云姝身子有些发酸,且也从不是睁眼就能起身的人。

无论季节气候,她总是会在苏醒后在被窝里再赖上一阵才能起来的。

她就这么侧躺着看向沈度。

昨夜那么累,他都不用赖床的吗?

沈度身着中衣背对着床榻,已是瞧不见昨夜被她来回抚摸过的结实身材,但单从衣衫勾勒出的身形线条也仍能描绘一二。

正如姜云姝此前所期盼,沈度衣衫下的光景与他那张出挑的脸庞一样完美。

不过很快,沈度就沉默地拿过衣架上的外衫穿上,起身整理着装,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姜云姝一愣,对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你今日不休假吗?”

沈度没回头,只沉沉“嗯”了一声,言简意赅,像是敷衍:“还有事要忙。”

姜云姝:“……”

眼看沈度已将腰带系好完全收拾妥当了。

姜云姝忽的想起自己昨日送给他的香囊。

虽然明显能看出沈度对香囊上的绣纹应是颇有微词,但姜云姝仍是此前那般想法。

即使做了,送给了他,便是想他戴在身上的。

毕竟她也辛苦绣了许久,还返工好些次。

绣工不好她也无奈,沈度应当理解她才是。

姜云姝出声唤他:“晏淮,我送你的香囊你戴在身上了吗?”

沈度离去的步子一顿,脱口而出:“没有。”

姜云姝蹙眉:“能戴上吗,我想你戴上。”

说着,姜云姝便微撑起身子,目光扫视屋中置物的地方,试图找到她送的香囊让沈度戴上。

但看了一圈,她也没瞧见香囊,便问:“你把香囊放到何处了?”

沈度眉心一跳,余光瞧见姜云姝似有要起身的意图,快声道:“我还有事,你再睡会,香囊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