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6/6页)

所以,南城底那道精铁门其实不是门,而是放闸引水的千斤鼎,倘若当时崔闾不拦那么一下,那现在整个南城地底,就是一片汪洋。

所谓的皇族遗嗣之流言,为的就是引急功近利者,去贸然开门。

那水淹城门底的场面,连人带物一齐将会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崔闾深吸一口气,脸上突然泛出了一丝凉凉的笑来,极为阴薄,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头直不住的轻点,越点越频,“好、好、非常好,你们遗族是真做事缜密,把所有人都玩的团团转是吧?”

时疫,他的父母家人,几十年了,才叫他知道真相。

崔闾扶着桌几起身,猛然觉得头晕目眩,在崔诚担忧的目光下,站稳了身体,目露凶色,“水淹城底,毁尸灭迹?哼、呵呵,呵呵……来人……”

他不知道,此时在回航的海船上,太上皇面前正跪着一个人,那人正捧着胸口上的刀伤,义正言辞的告发着他的杀官之举。

那人胡须盖了满脸,却仍能辩出眉眼上的书生气,哪怕叫东桑的气候祸害的面糙身壮,也依然掩盖不住他一腔的大宁口音,他跪在甲板上,指着左胸上长长的刀疤,“那小子一刀戳进我心头,却没料我这人生来心就长在右边,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命,被路过的海船带到了东桑岛上……”

而衙署这边,娄文宇和董经历冲进来,齐声盯着崔闾,“怎么了?大人请示下!”

崔闾望向娄文宇,拱手问他,“娄大人能调出多少保川军来?崔闾想错你们的保川军一用,放心,所有在此行动中出力的,本府保证,他们此回冬日差费兵器换新,一切费用,都由本府承担,事后还另给每人百两银子的差腿费。”

娄文宇瞪着崔闾,一拍手就道,“崔大人这话说哪去了?你等着,我马上去调兵来。”

他以为终于要掘地底了,高兴的没等崔闾后头的话出来,转头就跑了。

发财了,发财了,这一铲子下去,他们保川府的兵三年都饿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