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5页)
见她不答话,孟岁檀没有急,只是说:“前面有一处林子,等会儿稍作休整时可去林中摘写果子,亦或是去溪中捉鱼虾,好不容易出来的机会,这般闷闷不乐做甚。”
“哦。”她敷衍的应下,脑中仍旧是虞少渊那真挚浓烈的视线,烫的她心头发热。
“在想虞少渊。”孟岁檀突兀的问。
宁离被点了出来也没气恼,慢吞吞的关上了车窗,但他的声音却仍旧能传到她耳朵里:“说不准等你回来,他都成婚了。”
马车内没什么动静,孟岁檀欲说什么,前头的兵吏唤他过去裁决,他便把话吞了回去驾着马车回到前头,孟岁檀并不避讳在阿寰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连丘晏如他都不怕,更何况女眷。
阿寰则忧心忡忡,她总觉得这位孟大人不是表面那般淡漠,她吃过的苦头便忍不住会多想一些,但见宁离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赶了一日路,日落时分稍作休息,密林中落日隐于枝叶后,天色逐渐昏暗,边际依稀可见浓艳暮色,宽敞的地方炊烟袅袅。
行走在外,并没有特别好的条件,好在宁离竟然能适应的来,倒是阿寰有些不大好,丘晏如贴了过来,宁离识趣的给二人腾地儿。
她费劲巴拉的在小溪边拧沾了泥土的裙裾,阿喜在溪边拾柴火,颠颠的再送回营地。
“你在做什么。”孟岁檀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吓得她脚一歪,差点坐溪水里,被他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后起身,宁离有些不高兴:“大人走路怎的跟夜行猫一样,无声无息的。”
孟岁檀却盯着她湿答答的裙裾,黏在了裤脚上,瞧着便难受:“都湿成这样了,还不换一身,天色已晚,气温降下来后难免会冷。”
宁离却摇了摇头:“待我去火堆旁烤一烤就好了,倒也没必要只因这一点便大张旗鼓。”随后她又想起,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是有洁癖的,若是叫她看见自己满脸满手满身都是颜料,岂非会气疯。
想想他气急败坏又隐忍的模样她就高兴,随后故意说:“而且,我们做画师的,常常把颜料弄到脸上、手上、衣摆衣袖上,就跟泥地里打滚儿似的,孟大人应当是没见过的。”
说完她故意甩了甩手,点滴冷水溅到了他的胸襟上和下颌处。
孟岁檀却并未生气,低下头瞧了一眼,便掏出帕子,原以为他是给自己擦,谁知下一瞬拽过宁离的手腕开始擦拭。
宁离下意识抽回手:“干什么……”
她抽了半天没抽动,孟岁檀却气定神闲的把她十根手指都擦干净。
“颜料弄到脸上身上,看来小宁大人喜好在身上作画,我记得小宁大人还欠我一幅画,不若也在我身上作幅画如何?”
从远处瞧,二人只是淡然的在说话,丝毫瞧不出话的内容有多么令人意外,孟岁檀像是在谈论政事一般严肃,而宁离则呆住了。
“不行。”她干脆拒绝。
似乎意识到她会拒绝,孟岁檀没什么意外:“看来小宁大人要食言了。”
“谁食言了,是你提的要求太过分,孟大人实在有些得寸进尺了,还望大人这一趟旅途离我远些。”宁离板着脸,绕过他就要走。
结果被孟岁檀捞了回来,二人体型差距过大,宁离轻而易举被他“放”了回去。
“若我说不,你有办法?”他垂头似笑非笑。
眼前的他,强势、专横,私藏于骨子里的混不吝啬果然在宁离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宁离冷冷睨着她,她自以为的凶悍冷漠,实则在旁人看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兔子,还是色厉内茬罢了。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
宁离开始了单方面的冷暴力,具体表现为神情木然,不听、不看、不搭理,整个人竖起了厚厚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