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4/6页)

乐阳侯说完,直接拂袖离去,管家看着卫知徵鲜血淋漓的后背,颤抖着手,想要触摸却又不敢,只得含泪哽咽:

“世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卫知徵低着头,一声未吭,管家只得让人取来炭盆,掩好门窗,如今秋凉,祠堂本就阴冷,世子这身子骨如何受得住?

左右,侯爷也不曾说不许点炭盆不是?

卫知徵一动不动,直到祠堂的大门被关上,他的身子被阴影拢住,他这才一个摇晃,一口鲜血直接喷出,随后轰然倾倒!

明明炭盆放的离他并不远,可是……他还是觉得好冷。

可是,也已经习惯了。

没有娘的孩子,哪怕是在痛苦中百般挣扎,也依旧没有一丝慰藉之处。

与此同时,管家匆匆跟上了乐阳侯的脚步,脸上的泪痕都被风吹干了,他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乐阳侯的脚步。

等进了书房,乐阳侯才如同触电一般,直接将那铁鞭丢到一旁,他深吸了两口气,坐在的一旁的交椅上,看着管家那副哀戚的模样,皱眉道:

“行了!本侯用了几分力气心里有数,最多让那小子吃些苦头,你不必替他打抱不平,在本侯面前做这般模样!”

管家擦了擦眼睛,只道:

“世子虽与侯爷血缘父子,却也经不起这样百般折磨,若是真有一日,父子反目,旁人不说,夫人在九泉之下,只怕魂魄难宁啊……”

“住口!那逆子又何曾对本侯有一丝敬意?!”

乐阳侯烦躁的按了按眉心,端起一旁的茶水闷了一口,可却是凉茶入口,让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强咽下去,这才冷着脸道:

“右相势大,此番连安王世子都被人抓了把柄,现如今,据说那块作为证物的玉佩只有那小子曾在一月前的聚会中与安王世子相处过一段时间,侥幸见过,你觉得他能去做这个证人吗?”

这是右相与安王的博弈,人牵扯进去,都是要命的!

乐阳侯靠坐在交椅上,看着虚空,喃喃道:

“周党盘根错节,如今连常家都已经倒向他,勋贵之中,唯我卫家还在撑着,可又能撑多久?”

乐阳侯只说了两句,便不再多说,管家知道,这就是乐阳侯的解释,当下也不在多言,只是又抬袖拭了拭眼角。

卫家发生的一切,徐韶华暂且不知,只是等卫知徵离开后,他一时心绪难宁,遂也告了假。

一出国子监的大门,徐韶华便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几条尾巴,里头有两人步履轻盈,显然是练家子。

如今满京城知道自己会武的,也就是俩世子,而能派人跟踪他的,怕是只有常齐昀了。

徐韶华也不急着甩开尾巴,反而带着他们在京城最大的茶楼听起说书来。

徐韶华去了没多久,说书人撂下一句“下回分晓”,随后便等起了赏,众人也说起了闲话:

“前两日上头可有大动静了,啧,青天白日的,连安王世子都被人从楼里带走了!”

“也不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安王世子都敢告?”

“听说,是刑部一位给事中大人。说是安王世子此前游学之地有一学子在寺里被杀,杀人者正是安王世子救下并且留在那处寺里的人。”

许青云之事,在京中也在寻常人口中也是风靡一时,毕竟他身为右相的人,还能在右相亲自派人去捞他,连那人一道折了。

也算是个‘人才’了!

是以这人这话一出,懂得人立刻会意,这是右相迟来的报复,随即便道:

“那安王爷竟也能坐视?”

“就是啊,安王爷对世子可是疼爱有加,怎么能不替世子走动一二?”

“呐,现在安王说安王世子留给那人作为信物的玉佩,一月前安王世子还曾带过,当时安王世子还曾与乐阳侯世子说过一阵话,就等着乐阳侯世子上堂作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