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页)

袁容捋了捋胡子,迈着四方步朝后院走去,手中却将那块玉佩捧得很是仔细。

而彼时,袁夫人早已急的在屋子里转圈了,安乘风此行未带女眷,袁夫人并不知道他要献的宝物为何,心里猫抓似的痒。

等听到门外袁容那熟悉的脚步声,袁夫人立刻捏住帕子站定,一脸期待的看着袁容:

“老爷!”

袁容身子一抖,随后忙将自己捧着的玉佩放在了桌上,袁夫人走上前去,仔细端详:

“这便是那人献的宝物?此物……不过是普通的青玉罢了。”

袁容“啧”了一声,道:

“夫人不妨再仔细瞧瞧?”

袁夫人将那玉佩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片刻后,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是五爪龙?这玉佩,这玉佩是……”

“是先帝的。”

袁容接了话,看着那块玉佩也觉得,缓缓吐出一口气。

当初先帝骤然起事,即便后来一路挥师北上,等到临时登基之时,其实手中已经无银可用。

故而,那块本该在登基大典上佩戴的羊脂玉佩不得不换成了青玉佩。

先帝对此却并不介意,甚至一戴便是一十三年,直到安家出面解决了先帝的燃眉之急,先帝这才赐下玉佩。

“安家?是……是那个安家?”

袁夫人有些讶异:

“那老爷,安家后人此番上门献宝,可是有所求?”

这么一块先帝曾经的随身玉佩,若是那安家后人提出一二要求,只要不过分,任谁也会想办法满足。

袁容摇了摇头,并将安乘风方才的那番说辞说了一遍:

“他不但没有要求,反而还给了我一个坦荡无比的献宝理由。只不过,依我看,这一次若是将这玉佩献上,任谁也无法抹去安家在圣上心里的痕迹。”

先帝戴了一十三年的随身玉佩,对于当初先帝崩逝时才六岁的圣上来说,意义非凡。

而安乘风又在这玉佩之上,加注了先帝对于圣上的思念。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只凭这份情谊,谁能舍不得在圣上面前隐瞒这块玉佩呈上的真实原因?

甚至这玉佩过手之人,他日都会得到一二圣心。

如此想来,有这等可以将好处分摊的法子在前,其他想要独占这份圣心的人也要掂量一二。

一个安家是小,可是下面还有的是人。

可是,这等愿意将圣心拱手相让的魄力,又岂是一个平庸之辈所有?

袁容如是说着,想起安乘风方才的言行举止,不由叹息一声:

“安家身后……只怕是有高人指点啊!”

……

安乘风悄无声息的将玉佩献了出去,并未惊动一直对其万分觊觎的刘先生。

是以,等到旬假结束后,安望飞每逢刘先生的课,便少不得要被刘先生明里暗里打击一番。

只不过,刘先生没有发现的是,他的每一次言语抨击后,少年眼中的坚定便会更深一分。

一晃又是半月,秋意渐浓,徐韶华和徐宥齐两人穿上了张柳儿抽空缝制的靛青新衣。

泰安府实在贫困,便是那鲜亮些的颜色也需要请人从其他的省城或是府城稍来才是,故而林亚宁思量再三,还是扯了几尺靛青布。

张柳儿绣技不错,在每件秋衣上都绣了花样,她像是天生就对色彩十分敏锐,便是这样的靛青色都能想出法子装点。

这一次,她给每件新衣的下摆都绣了密密麻麻的竹叶,那竹叶是用黑线绣制,行走间仿佛叶随风动,活灵活现。

再加上徐韶华和徐宥齐叔侄二人都生的不凡,即便是一身靛青,也显得他们如同那粉雕玉琢的金童,穿着银子还未出村,便已经被不少妇人拉着打量了,想要也给自家孩子做上一身一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