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4页)

姜椿舒服地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也懒得逗他了,哼唧道:“罢了,看在你今儿主动亲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回。”

宋时桉闻言松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抬起,然后揽住了她的脊背。

随即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温存了一会子,然后姜椿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嘴里嚷嚷道:“真是美色误事,棉衣要做不完啦!”

她挥手赶苍蝇一般,朝宋时桉挥了挥,不耐烦道:“你该抄书抄书去,该画画画画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了。”

宋时桉:“……”

六月天孩儿脸,都没她变脸快,方才还窝在自己怀里依依不舍,这会子又嫌自己碍她事。

他轻叹了口气,扶着炕站起身来,缓步走回炕头的炕桌前,拿起砚台里的墨条,继续磨墨。

*

事实证明姜椿的直觉还是有那么点准的,在她堪堪将棉裤赶出来的当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而且这雨还一下就是两日。

一层秋雨一层凉,雨停之后气温骤降。

宋时桉身子骨太弱,比旁人都怕冷,姜椿还在穿单衣的时候他就穿上夹袄了。

如今姜椿换上夹袄,他就得穿棉衣了。

因路上泥泞,泥巴会把车轱辘糊死,没法去镇上摆摊,所以姜家今日没有杀猪。

姜椿披上夹袄,跳下炕,从衣箱里取出那套新棉衣,放到宋时桉被窝旁。

得意洋洋道:“得亏我有成算,紧赶慢赶地将棉裤给赶了出来,不然你今儿可就没得穿了。”

宋时桉将厚实的棉袄跟棉裤穿到身上,柔软的细棉布里子贴着自己的肌肤,暖意立时将他全身上下包裹住,完全将凉意给阻隔在了外头。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

姜椿伸手摸了下他冰凉的手指,又摸了摸他同样冰凉的脚趾,皱眉说道:“这么凉?看来晚上得将炕再烧热一些才成。”

不过炕烧得再热,也只能维持半晚的温度,下半夜就会渐渐凉下来。

偏取暖炉还得十几二十天才能打好。

她转了转眼珠子,不怀好意地提议道:“夫君这般怕冷,偏取暖炉还没打好,不如你晚上先同我一个被窝睡?

我火力大,身上热乎乎的,比汤婆子都好使,你抱着我睡,肯定就不会冷了。”

宋时桉:“……”

这家伙,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竟然想让自己同她一个被窝睡……

诚然她身子康健火力大,身上一直热乎乎的,同她一个被窝睡的确暖和,但他不能答应。

自己又不是圣人,温香软玉在怀,怎可能不萌生旖旎心思?

偏他现在身子骨还没养好,无法与她行敦伦之事,即便生了旖旎心思,也只能憋着。

与其受这煎熬,还不如就让他冻着呢。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拒绝:“不必,我身子骨能扛得住。”

然而说完这话的次日,宋时桉就感染风寒,咳得撕心裂肺,午后还烧了起来。

上回小齐大夫给开的药已经吃完了,还好方子姜椿保留了下来。

于是她踩着泥泞的湿地,腿着去了镇上的齐家医馆,让齐老大夫照着他孙子开的药方,给抓了七副药。

她付了钱,抱着药包就往回赶,路过杂货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回姜湾给宋时桉买蜜饯的事情。

她脚步一拐,拐进杂货店,花三十文钱买了一包蜜饯。

古代糖比猪肉还贵,肥多瘦少的一斤猪肉只要二十文,这么一小包蜜饯,约莫也就六七两的样子,竟然要三十文,简直就是血贵。

罢了,谁让人家生病了呢,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急匆匆赶回家后,姜椿赶紧将药熬了,端进西屋给宋时桉喝。

宋时桉不敢躺下,一躺下就咳得更厉害,只能歪在叠起的棉被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