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少见(第3/5页)

“好!”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我说过,我开这家客栈已经很久,至少有十余年了。”苏渐溪微微回忆过去。

那时候这儿还不是客栈,只是一家酒楼,父亲手艺极好,也算小有名气。而他对厨艺完全没有兴致,更喜欢种花种草,把酒楼边上和顶楼种满了花儿。

花儿和人一样,也需要细心照顾,而他或许在这里天生就有天赋,自然而然地知道该什么时候浇花,花的叶子又代表了什么情况。他把一切都打点地很好,客人看这里花团锦簇,也很愿意来酒楼吃饭。

“后来呢?”小水母忍不住问。

“还能怎么样?”苏渐溪摇了摇头,“老国王死了,新王根本压不住周边的势力,王国顺势分裂,有军队的都占地称王,我们这儿也一样。”

“噢……”小水母还没见过军队。

“当时统治这里的,是个残暴的贵族,他听说花城的花神庙很美,竟然叫军队过来,想要把庙拆了,把花神像给搬回自己家。”苏渐溪的表情愈发冷淡,“贵族老爷只要那尊稀奇的神像,可军队们……唉,几乎是见到什么就抢什么。”

小水母更加不能理解了。

“酒楼当时已经有些出名,我父亲当时收留了不少难民在家,被抢的时候自然引发了很多不满,然后……”苏渐溪忽然一指,“我的父亲,还有那一众难民,被淹死在这条河里,我的母亲忧伤过去,没多久上吊了。”

“啊……”小水母听得有些坐立不安了,“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我问了,你好像有些难过。”

“不是你的错。”青年重复了一遍,“你知道吗?在被抢之前,我们每个月都要交百分之三十的营业额给那位贵族老爷。被抢之后,甚至得交百分之四十,可那时候哪里还能赚到钱?”

唐釉第一次觉得书上的字都有了重量,特别是昨夜看的地方志,那上面好像是记载过这些事情,可他没有概念,不知道那短短的几行字,蕴含着怎样的痛苦:“那,沈寂宵呢?为什么你讨厌沈寂宵?”

“……那又是一段时间后的事情了。”苏渐溪支着下巴,“听说北方出了个新的势力,一下子统一了不少城市。有一天,我的小客栈就迎来了两位客人。”

“忘记和你说了,我在种花这件事上确实有些天赋,也不知道是不是花神显灵。在我很小的时候,种下去的花儿就会引来一些奇特的动物。”

小水母心里一紧:“嗯?”他好像也是一种小动物。

“比如浑身青碧的、有着长尾的鸟,比如充满灵性,身上有多种颜色的鹿。”苏渐溪叹气,“它们只会在无人的夜里来,当然,那时候整座花城的人也很少,现在人多了,彻夜通明,就再也没见过了。”

“它们叼来了不少奇异的种子,有的种下去,生出来的藤蔓竟然和活物一样,能听得懂人言,我说往哪边就往哪边。托这些奇花异草的福,之后客栈遇到危险,我再也没有受过伤。”

苏渐溪又看了一眼下面的河水:“都被那些花草丢进河了。”

“更神奇的事,有些花的香气只要让人一闻,就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所以即使我的藤蔓们把不少士兵丢进河里,也没有人来找我麻烦,只当做自己喝醉不小心掉下去了。”

唐釉听得大开眼界,同时也有些好奇地看向周边花草——他完全没感受到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有一天,我的客栈迎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就是沈寂宵。另一位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叫季言。”

“认识的。”唐釉回答,“季言还教了我魔法。”

苏渐溪点点头,并不意外:“我当时已经知道他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了。”

“为了什么?”唐釉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