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的郎君借刀杀人(第2/3页)

说罢,白茶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子,嫌恶地说:“碰这脏东西,真是晦气。”

白茶和仇珍两个人,一个摆事实讲道理,一个疯狂语言输出,两方夹击下,甘母更加无地自容,拿着药包,气得手直发抖。

此时,独坐高位的冷山雁淡淡开口:“把甘小侍带出来。”

紧接着,仇珍和连儿两个人就一起把病恹恹的甘竹雨拖了出来,直接丢在了甘母面前。

甘竹雨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甘母,双手徒劳地抓着地板。

冷山雁竟然在甘母面前直接戳穿了他的行为,并且任由仇珍肆意辱骂,简直把他身上最后一层皮给扒了下来。

甘母一个巴掌愤怒地甩在甘竹雨的脸上:“你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你个孽障,我们一家子的名声都叫你连累坏了,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你弟弟怎么嫁人?”

甘竹雨深深地低着头,低声哭泣。

“你还有脸哭,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爹病得不成样子,要知道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得活活被你气死不可!我们甘家没有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孽种。”甘母咬牙切齿。

“听您的话,这是打算舍了甘小侍,任由我们处置了?”冷山雁垂眸整理着袖子,沉郁郁的光影下,他的脸半明半暗。

甘母立马跪下,眼神拒绝:“是,这小畜生做出这种事情,我们——”

“可别。”冷山雁打断了她的话,捏着帕子的手微微遮住口鼻,细眸里浓浓的厌恶之色:“这样丢人的东西,我们可不要,反而带累我们沈家的名声。”

甘母低着头,脸上满是羞愧的颜色。

“原本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合该打死,但……罢了,给你们流些体面,你自己领回去处置吧。”冷山雁甩了甩手,一副打发垃圾的态度。

越是这样被羞辱,甘母心中的愤怒就越发甚嚣尘上,看甘竹雨的眼神越发恨不得打死他。

“听说你夫郎病了?”冷山雁又问。

甘母虽然意外,但如实说了:“现在已经病得下不了床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虽然甘小侍做出这种事情天理难容,但甘父无辜。”冷山雁浅饮了一口茶,淡淡的嗓音格外轻柔仁慈:“白茶,准备点补品,一起送他们回乡下吧。”

甘母万万没想到冷山雁都这时候了,还会关心甘父的病情,顿时感动地磕了个头。

冷山雁薄冷的眼神俯视着这对母子,似笑非笑地抬了抬手:“时辰不早了,回去吧,不然天黑路滑容易出事。”

“起来吧,你们也就是摊上我们这样的好人家,要是换做别人,不弄得人尽皆知也得活活扒你一层皮。”白茶阴阳怪气地笑了声:“不过现在这烫手山芋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烫手山芋’四个字,刺痛了甘母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神经和尊严。

乡下本来就是比城里更注重名誉的封闭之地,一旦把甘竹雨领回去,没两个月肚子就大了起来,藏都藏不住,沈家又回不去,那些乡里乡亲们肯定会议论起来,流言蜚语能把他们家杀死,连她这个当家的脸上都无光,还会时常被人拿出来取笑。

她拖着已经只剩半条命的甘竹雨往家走,黑沉沉的天吞噬了太阳,坠入了黑暗,旁边的水塘在夜色下泛起粼粼波光。

甘母猛然间想起了冷山雁那句话‘天黑路滑容易出事。’

又看了看手上提着的补品,她顿时明白了冷山雁给她留的体面是什么意思。

*

翌日一早,冷山雁照例陪席氏吃早饭,白茶笑着跑了进来,道:“太爷,郎君,甘小侍死了。”

席氏惊得站了起来:“什么?怎么死的?”

白茶笑道:“淹死的。”

“昨儿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