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块石头(六)(第2/4页)

他从前懒得花这些时间,一旦确定要进入亲密关系,他就随着自己的感觉来。这一点他与他的花臂风格相符,他很强势。但在司明明面前,他尝试掌握的节奏都被她打破,她太难把握了。

此刻他探索她,她并不丰腴,是一个看起来很羸弱的女人。但很奇怪,她内里又很有力量。她不轻易为他的取悦所动。所以他要格外卖力气。

在来来回回的抚触中熟悉她、认识她。

苏景秋非常绅士,聚精会神听她的反应。尽管她的反应并不明白,但他仍旧能够分辨。

她呼吸急一点他就问:“喜欢这样?”

抿一下、咬一口,画着圈儿,手紧紧搂着她,迫使她把自己送给他吃。

再向下,又是如此。

司明明很纳闷,他不是有洁癖吗?他为什么亲她那里?她惊慌失措,挣扎要跑,大喊:“苏景秋,不要!”

但他紧紧按住她,对她的惊慌失措视而不见。司明明处于一种撕扯对抗的情绪之中,她对此充满恐慌,可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将她从恐慌中拖拽出去。

苏景秋抬起头,她以为结束了,抬头去看,却看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能看到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有什么怪癖吗?苏景秋的每一个常规之举在司明明看来都是怪癖,她借机想逃,快速向床边滚,却又被他抓回来。他幽幽地看着,又决然沉下头去,司明明捂住眼睛,又捂住嘴巴,抑制不住发出声音。

她终于明白陆曼曼说的话了。

她说:“有的人不如小玩具,有的人可比小玩具强多了。”在此以前司明明以为所有的人都不如小玩具,但苏景秋给她上了一课,告诫她不要如此狂妄、笃信,不过是她遇到的人都没有耐心而已。也或许是有的,只是她太强势,她强势,他们就萎靡,最终变成了一种程序化的作业,毫无新奇的感受。

“现在我再多报答你一点。”苏景秋说。

他不想太急,司明明不是讲求策略么?他也有。在这件事上他讲求循序渐进,慢慢开发这片土壤。

这是由欲望主宰的夜晚,他不仅说一些狂言,也会问她:“是这里吗?”

司明明摇头,他又问:“不是?不是你躲什么?”

“我这样的时候你声音不一样,喜欢是吗?”

他希望司明明多跟他交流,诚实告诉他她的感受,可她总是抿唇不语。那也难不倒苏景秋,他自己可以分辨。她的声音缓急轻重,会被他自动翻译成:

“是这里。”

“我想多要一点。”

“这样不舒服。”

“………我要到……

苏景秋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完成了一次对司明明的驯化,向她展示一场婚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该如何建立。正如他所说,别的事情司明明可以主导,这件事交给他准没错。他有意愿、有能力,一定能出色完成。

而司明明想:果然各有所长、各司其职。

苏景秋睡着后她拿出手机写:

老鼠不怕出洞,猫爪子不太锋利。

他们的旅行就在这样持续地赶路、休憩、赶路、休憩中结束了。回到北京以后,都很快将这趟“不像样”的婚礼和蜜月旅行抛诸脑后。

日子就那样波澜不惊地过,雨下过几阵,风吹过几次,紧接着就到了初秋。司明明终于脱下她每天都穿着的超长防晒服,开始穿西裤小皮鞋,每天搭好看的衬衫和风衣,配上不同的耳饰。

秋天似乎是专属于司明明的季节,没有了防晒衣的禁锢,就像脱掉了怪异的皮囊,她开始发光。又或者这就是她的本来面目,知性、冷淡、聪明、精致。

如果哪一天苏景秋早起,看到出门的司明明,都会感觉自己好像换了个媳妇似的。他跟顾峻川说:“我老婆司明明,会变身术。夏天的时候看她挺瘆人,秋天的时候怎么还有点好看呢?”